姬淮是个谨慎的人,尤其这王府还有那么多个不省心的。
在阿南察觉好像有人跟踪他们时,姬淮便留了一手。
她明面上让阿南出去买东西,实则让阿南潜伏在暗处,看看那个监视她的人到底是谁。
如今人抓到了,姬淮倒也不意外,但令她没想到的是,那是个男人,不仅如此,还不穿衣服,在她院子裸奔。
姬淮目瞪口呆,但作为医者,大体老师都接触了这么多,这对她来说冲击倒不大,倒是阿南脸红的跟关公似的。
姬淮看不过去,回屋拿了个桌布让阿南将人包起来,五花大绑。
男人被阿南揍得鼻青脸肿,鼠目寸光的模样一看就知不是什么好东西。
姬淮质问:“你是谁派来的?”
男人起初还不肯说,阿南几脚踹过去,这才支支吾吾的开口。
“我……”
“快,他们就在里面,还不快去抓人。”
外面忽传来苪娘的吆喝声,紧接着,大批护卫冲进了娄蔷院。
姬淮皱眉,阿南也立即把她护在身后。
“你们想干什么。”
姬淮冷眼看着冲进来的人,气场全开,“这里是王妃的居住之所,谁给你们的胆子擅闯。”
护卫面面相觑,没敢再放肆,倒是苪娘大摇大摆地走到前面:“姬淮,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是王妃?你趁着王爷不在家偷汉子,如今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人赃并获?
姬淮瞥了眼被打得跟花猫似的男人,说:“这就是你所说的人赃并获?
说话要讲究证据,小妾。”
苪娘神色一变,嚷嚷说:“你敢说我是小妾?”
“不然你还真当自己是主子吗?”姬淮不留情面地嘲笑她。
苪娘虽是小妾,但并非出身贱籍,家族算是个小贵族。
名分上的确是妾,但苪娘自认为自己在王府一直是女主人般的地位。
“呵,要不是因为你霸占着王妃的位置,我就是王妃。”
苪娘冷笑,“姬淮,你不甘寂寞在王府偷人,如今奸夫就在面前,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凭什么说着是奸夫?”姬淮反唇相讥,“怎么?难道出现在我娄蔷院的男人,都算是奸夫吗?那你带着这么多男人来我娄蔷院,那你岂不是人尽可夫的荡妇?”
她笑着,眸底尽是冷意,指着其中最凶的护卫说,“你是小妾的奸夫吗?还是你啊。”
她又指着另外一个。
下人跟主子的女人搞一起,这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们纷纷退后,摇头否认说:“没有,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不过是听从二夫人的命令,来捉奸罢了。”
“二夫人?金京王朝从来是一妻多妾,从未有过什么平妻,何来的夫人。”
她凌厉地打断护卫的话,但看着苪娘时却是在笑,乖张又明媚,“你们,应该恭恭敬敬地喊苪娘一句二姨娘才是。”
姨娘是小妾,这称呼跟夫人比起来,‘夫人’这个称号可是要体面多了。
护卫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这王妃气场足,但那苪娘却也是王爷的宠妾,也不好惹。
苪娘气急:“姬淮,你不要太过分了。”
“这就叫过分了吗?你带着这么多人闯进我娄蔷院,还指控说这臭男人是我的奸夫,就这种货色,也就你能看得上。”
姬淮还踹了一脚地上被桌布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
“这个男人衣不蔽体地出现在你的院子,还不是王府的人,你敢说这不是你的奸夫?你当我们都瞎了不成。”
苪娘怒吼,直接下命令说,“来人,把姬淮给我绑了,塞进猪笼里沉塘。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死了也是活该。”
她发号施令,但一个小妾而已,是没有资格对王妃动手动脚的,即便姬淮再讨人厌,可坏就坏在这些人是苪娘特意找来的,很听她的话。
护卫听闻就上前。
姬淮目光一沉,气势如虹:“大胆奴才,你们敢碰本王妃试试?本王妃是西川公主,你们若胆敢放肆,他日进宫,本王妃必定上奏陛下,灭你们九族。”
话一落,护卫也慌了,不敢再上前。
姬淮目光肃穆扫过侍卫,最后阴鸷地落在苪娘身上:“一个落魄贵族的后代,也敢在本公主面前叫嚣,拿着鸡毛当令箭,小妾就是奴才,一个奴才,还敢在本公主面前指手画脚,耀武扬威,我呸。”
“你算什么公主,西川早亡了,你不过是一只落水狗罢了。”
“就算是亡了,本公主也是公主,这是先皇亲赐的,你算个什么东西,连陛下的话都敢质疑吗。”
苪娘被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敢在本公主面前放肆,细想想你有多少本事。”姬淮的训斥声如同雷霆之势而下,瞬间便将他们震住,包括苪娘在内。
在另一处高楼上,两个男人将眼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魏邕安笑道:“诀王,你这王妃还蛮有意思的,面对这么多人,竟还能临危不乱。
也不知她说了什么,竟能把你那张牙舞爪的小妾给唬住,那张嘴的确是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