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
听到贺兰俊的名字,贺兰雪抿起嘴咒骂华云天:“混蛋!”
华云天也不否认,更不辩解:“没错,我就是一个实足的混蛋,不可能总让你呆在医院,我还得辛苦地照料你,而且终有一天会暴露,那连我也完蛋了。”
贺兰雪以鳄鱼的心境判断:“现在得到妹妹的医疗费了,就觉得我是个包袱了是吧?知道你是想甩掉我。”
“没错,你的确是个包袱,而且是个大大的包袱!”
华云天所说的包袱,可不单单指累赘之意,主要是那份扯不断理还乱的情感包袱。
听到此,贺兰雪哭得更焦虑不安了,她没哭出声,还是那可恶的自尊心在作怪。
华云天走到她面前,从兜里掏出一个新手机,摊开贺兰雪的手。
把手机放在她的手心:“这是部新手机和新号码,无论你想打给高建群也好,或者打给瑞士银行也罢,你自由了,就请随心选择吧。”
贺兰雪握着手机的手轻轻地颤抖着。
“要谨慎的使用手机,一旦打出电话就有记录能定位了。”
华云天是想提醒她,真要给高建群打电话过去,他们找到你的速度会很快。
说完想说的,嘱咐好该嘱咐的,华云天转身离开。
贺兰雪大声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华云天停下来,使劲地咽了口口水:“我差点儿忘了,你跟我不属于同一个世界的人,而且……而且我也不想嫉妒一个死了的人!”
贺兰雪如梦惊醒:“原来,他是真的喜欢我?”
华云天毅然决然地走出教堂。
跟冷少艾聊天后华云天才清醒过来,原本以为他跟贺兰雪离得很近很近。
但三个人无意中的说法如出一辙,瞬间击醒了还做着穷小子爱上白富美终成眷属美梦的华云天。
更何况贺兰雪可不是简单的白富美,她曾是商界身价千亿的继承人呀。
而自己呢,是个刚还完高利贷,有今天没明天,为了妹妹拼死拼活的小医生。
贺兰俊在晚宴上说的虽然是酒话,但也不无道理:“所以我说,不要随便跟大财团的公子小姐们纠缠在一起,他们的世界真的不一样。”
冷夫人也坦言:“像他们那样的人,是互相吸引,互相认识的,两个家庭背景差不多的男女,一见面就坠入爱河!”
贺兰雪的话更加警醒华云天:“我也是鳄鱼,本该跟他们挤在水里生活的,是你非得让我上岸,我恐怕再也回不到那个世界了。”
想到这些,为了贺兰雪,也为了自己,华云天才选择离开。
但他不是随便能放开一个弱者手的人,难道华云天这次是真的放弃了?
空荡荡的教堂里就贺兰雪独自一人,莫大的孤独与悲伤又向她席卷来。
贺兰雪挪到教堂外迟伟凡的墓地处,她因为坐着轮椅不能靠近。
远远地望着昔日的爱人,贺兰雪悲从心来,大哭不止。
但她不是小女人,她是贺氏集团的继承人,她是贺兰雪呀。
无止境软弱的哭下去绝对不是她的性格,她很快平静下来。
哆嗦着按了下手机,当屏幕闪亮,她的脑海里还是华云天的脸第一个跳出来。
她回忆起三年后第一次在病房里拿手机打电话的情景,她甚至都不会用了,是华云天手把手教她怎么拨号。
那个男人不管她了,不要她了,贺兰雪的泪又线一样流下来。
正如华云天说的那样,她真的敢把号拨给高建群吗?或者说给瑞士银行打电话重新开始?
不,她此刻的心境都不是这样的,这些都不是她想要、她想做的。
向来果断霸气的贺兰雪也像个小淑女那样婆婆妈妈、犹犹豫豫起来。
这时,牧师从外回来问院子里的修女:“门口停的那辆车是谁的?不知道是不可以停车的吗?停在那多长时间了?”
修女说:“停的时间不短了,不过我看见车里有司机的,我这就过去看一下。”
贺兰雪仿佛意识到什么:“他还在车里,他还没走?”
她迅速地翻看电话薄,原来华云天早已把自己的手机号存在了送给贺兰雪的新手机里。
是的,他华云天不是个轻言放弃的男人,更何况贺兰雪现在举目无亲,正是需要有人陪伴和照顾的时候。
但他不能强行留在骄傲的贺大小姐身边,如果她需要他,他依然会第一时间跑到她身边。
贺兰雪喜出望外,这次流下的是感动的泪,找到华云天的号按到播出键。
车里的华云天也在等待,握着方向盘的手还不忘抓着手机。
手机振动,果然是贺兰雪的新号码。
贺兰雪嗔怪似的撒娇:“既然接听了电话为什么不说话呢?如果你在一分钟之内不赶紧来到我身边,我以后就真的不理你了。”
华云天不只是高兴那么简单了,简直就是心花怒放。
他急忙下车,以最快的速度跑向教堂,打开门,教堂里空无一人。
他惊愣了下,转而跑向院子里,生怕晚了,进院就大声的叫:“兰雪,兰雪,你在哪儿?”
贺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