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程沐楚为她倒了杯橙子汁。
“你忙你的,我就是过来看看。”李锦溪呵呵笑道。
如今她手下的这些铺子,生意越来越好,里面人各个忙的起飞,作为东家的她反倒清闲,时不时过来看看,巡视一下。
毕竟,人生在世,也要寻点事情做是不。
双面镜子外,
“两瓶鸢尾香露,”
程沐楚从最上面的货架取出两个包装昂贵的锦盒,递给对方。
李锦溪的眼睛快黏了上去。
一直知道,京城百姓富庶,男子也有簪花抹粉的习俗,购买香露,不是一件多么新奇的事情。
可这个男子,任谁见了都要多看几眼。
一双天生的桃花眼,偏偏里面没有人们认为该有的世俗媚态,凭添几分清冷。粉面含春,雌雄莫辨,漂亮至极,
这张脸,不施粉黛也是极好看的,
李锦溪见程沐楚将人送走,忙向她招手,打听道:“那是谁?”
“钟叶,钟公子啊。”
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想不起来了。
李锦溪眨了眨眼:“钟叶是谁?”
她想问的具体些,比如对方干啥职业,家世背景什么的。
程沐楚也学着她眨了眨眼,最后叹道:“唉,我也不知道。”
呵,不告诉就不告诉,李锦溪气冲冲的从水香阁出来,跑去了下一家视察。
去岁新建好的听雪楼,
不出所料,千古名曲《阳春白雪》十分的受欢迎,
尤其是最近下雪了,
与阳春白雪里的景勉强应了上去,
致使什么人都想跑来凑一下热闹。
有懂音律的来听完,当场做首酸诗,想要将自己的名声和《阳春白雪》挂靠在一起,
做的好的有没有,也有。但大多数是不好的,这些诗混在一起,群魔乱舞。
如此一来,不懂音律的人也要来,他们不会作诗,就装作自己也懂,大夸特夸一顿,夸的牛头不对马尾,力求把自己也塞进“高雅”这个圈子了。
这就是风气,用文人堆起来的盲目之风。
白天的听雪楼不怎么忙,李锦溪坐下,看了看对面的二人。
如今她们俩相处倒挺和谐,不像两年前,听雪楼还没建成,李三娘教东西总是教一半留一半,最后更是自顾自说她有绝招。
有绝招,哎,就是不教,你能怎么办。
后来,李三娘技术入股,也占了听雪楼的一成利润。
李锦溪继续询问:“钟叶是谁?”
春娘诧异了一下,想了想自己的身份,很快回答道:“轩景楼的花魁。是咱们之前,京城最大的青楼。”
“不过他们呀和咱们的生意不冲突。”
李锦溪比她还诧异:“最大的青楼,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都最大了,她就是没去过,也应该听过一句吧。
春娘忽然闭嘴了,
李锦溪露出一副狐疑的表情,这做派,和沐楚那丫头一个模样,所有,到底是什么?
“我命令你,快说。”
春娘仍是一副闭口不言的模样。
还是李三娘看不下去了,她一只膝盖曲起,脚蹬在旁边凳子上,即使是在女人如云的青楼,也没叫她变得文雅:
“你当然不知道了,它是象姑馆。”
“专门培养小倌的。”
李锦溪瞪大眼睛:“还有这种地方?”
她想起少年那副模样,双手平摊分开比划着:“就钟叶那个姿色,大门能被采破了吧?”
春娘:“所以你才不知道。”
你家那个不会让你知道的。
好吧。李锦溪心里记住了这件事,又逛了几家其它的铺子,这几年顾府以前的那些铺子,在她的努力规范化管理下,利润普遍提高了两成。
李锦溪在京城的商业板块,初步建有成效。
这种每天啥也不干,就是四处溜达,到处看自己产业的日子,太爽了。
她晃晃悠悠的回到顾府,
远远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
“相公。”
李锦溪下了轿子,一蹦一跳跑着过去,顾淮一把将人抓进怀里。
几个下人蹲在地上擦拭,是血迹。
“怎么了?”李锦溪疑惑,她已经不像刚穿越过来那会儿,那么脆弱了。对某些不那么合法的事情,有了逐步的适应力。
顾淮:“奇变偶不变。”
李锦溪下意识接话:“符号看象限。”
说完她又有些紧张,难道顾淮也是穿越来到吗?这么几年,竟然都没告诉她,耍她呢?
顾淮眼神变得莫名,嘴唇轻启:“你和苏府,是有什么仇吗?”
“是苏凌薇说的。”
李锦溪立刻反应了过来,松口气,不是顾淮啊,不是他就行。
她牵着顾淮的手往里走,在院子里,看到了一个被五花大绑捆着,奄奄一息的人。
此人双腿已断,身上到处都是血迹。
“小雀。”李锦溪辨认了半天,终于想起来是谁。
顾淮递给她一张纸条,
“刚刚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