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花房建的速度很快,已经接近尾声了,又在院里栽了一棵桃树,明年开春正好开花。
为此还专门雇了位园丁,来打理花草。
园丁干活很麻利,不一会就种满了花。
花的种类很多,根据颜色排列就算凑在一起也不显得很乱。
这样看来生机勃勃的,不像从前冬天,到处光秃秃的没有生气。
太阳正在朝西边落去,为大地带来最后一丝暖阳。
晚饭前,郑竭给了易相知一份合同,是关于她这一年所要承担的事务,以及违约金。
易相知仔细盯着上面的条款,看了又看,生怕落下个什么隐形条款。
郑竭见状吐槽道:“要不要给你个放大镜。”
看那么详细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他说了算。
“可以啊。”易相知听出他的嘲讽,但也没有拒绝。
她听到郑竭离开的声音,没有在意,继续看着合同。
不一会郑竭朝这边走来,“接着。”
易相知顺手一接,是一个古典老式的放大镜。
她看了看道:“这放大镜看着历史很悠久啊。”
郑竭道:“是我奶奶的。”
看来郑竭奶奶,不仅是个美人,还是个古典气质美人呢,想到这里易相知睨向郑竭,“那你还随手丢过来,我万一没接到怎么办。”
那不就少了个念想,易相知拿着放大镜看向合同。
“没接到……”郑竭没往下说,只是看着易相知。
没接到就把你赔给我。
易相知终于把合同看完了,其他的没什么,唯独违约金这方面有异议。
上面注明:如若乙方以任何理由提前结束或终止履行义务,则需赔付甲方一亿违约金。
易相知指出这条,“你这违约金有什么判定标准吗?比工资高这么多这是违法的。”
这么高的价格,吃定了她赔付不起,所以这期间可以随意支使她,即使受不了她也不能终止合同。
郑竭没有看她,狂妄道:“我就是标准。”
都这么狂了,还签这合同干嘛,就算是签了他也可能不按合同执行,易相知秀眉微蹙。
“加上一条,在合同有效期内,甲方不能做任何伤害乙方的事,包括人格侮辱,肆意恐吓打骂,否则合同立即终止,甲方赔付乙方一亿元。”
郑竭睨向她,语气淡淡的,“好,加。”
待一切条款都敲定后,签合同时,易相知发现郑竭是以个人名义签的字。
在此之前,甲方都是空白的,易相知对此也早有预料,犹豫了一会还是签下了这不平等条约。
合同一式两份,两人各拿一份。
签好后,易相知看到郑竭脸上,再也抑制不住的狡黠笑容就知道,这一年不好过。
“合作愉快。”郑竭伸出右手。
愉快你个头,易相知伸出四根手指,敷衍地虚握了一下,“愉快。”
谁料,易相知想松手时,郑竭抓着她的手不放。
男人宽大的手,就那么不紧不松地握着。
易相知蹙眉,她看向郑竭,他的眼底似乎有熊熊烈火,让易相知恍惚中有种要被灼伤的错觉。
郑竭强壮的手臂将易相知一拉,在她耳边轻道。
“祝你好运。”
这一声听的易相知毛骨悚然。
‘好心’的老板在正式工作之前,还给易相知放了一天假。
她只身来到宁苑,轻车熟路进了单元楼,来到404。
她带着一次性手套,拿出钥匙,转动锁芯。
“咔嚓。”
门应声而开。
她拉开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馊味,房内满是未散尽的烟草味。
里面烟雾缭绕,却不是仙境,是很久没人打扫的模样。
她套上事先准备的鞋套,她屏住呼吸,往里面走去,这里与她记忆中的样子大相径庭。
地上脏乱不堪,还有些许不明液体,一堆一堆地堆积在地面上,无数个黑脚印错乱不堪。
客厅的桌子上都是空酒瓶,烟灰缸里许多烟蒂像叠罗汉一样叠在一起,还有吃剩的食物。
“呕。”
易相知干呕了一下,她实在受不了这些味道。
她掏出口袋里的口罩,捂住口鼻,暂且隔绝这里的味道。
原本挂在墙上的全家福,现在只剩一角挂在墙上,摇摇欲坠,相框也被砸的破旧不堪。
然而全家福上的主人公就是易娴,贺淮,贺依白。
他们全家不知道什么原因去了国外,严格来说也不是,这里明显还有人生活的迹象。
从郑竭的反应可以知道,他并没有把他们赶尽杀绝,易娴又是为什么要冒着危险,把遗物藏起来躲到国外去呢。
难道说易娴还想从中获利,还是情书已经毁了……
想到这里易相知叹了口气,她转头看到墙上挂着的家和万事兴。
易相知脸上挂着嘲讽,她从五岁来到这里,到十六岁搬出去,在这生活了十一年。
这里全是压抑,痛苦,不堪的回忆。
又怎么和,又怎么能万事兴。
要不是因为她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