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奚珍小姐于一个月之前病了,我阿爹爱子心切,担心我娶了病妻,将来生活无人照料,这才想要退亲。这本是人之常情,然而有人利用了这一点,怂恿我阿爹与白家争斗,造成误会,到时候不仅两败俱伤,其他几家也不得安宁,便是女帝也不可能坐视不管,这样一来整个密林便会陷入混乱,这绝不是在场众位愿意看到的。”
“不错。”人群中有人附和。上官玄隐匿在人群中不动声色,她看着叶名朗,觉得他是个人才,倘若他愿意,奚珍倒是有了个好归宿,无怪奚族长舍不得退亲。
“那个人到底是谁,把他揪出来!”人群中又有人道。
“不错,揪出来!”
“揪出来!”人群附和道。
“名朗,现在不是你卖弄的时候,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们之中出了别有用心的人,那后果不堪设想,需要及早除掉,以免后患无穷。”一向话不多的夜族长道。
“是啊,名朗,是谁你就直说好了,我们这么些人,大半夜在这儿算什么事。”朵族长道。
“不错。”奚族长也赞同。
“是啊。”长老们也都同意道。
“既然大家要我直说,那我说了便是,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朵族长。”叶名朗道。
“啊,是朵族长?”
“真的,假的?”人群中又是一阵议论,而且声音逐渐大起来。
“一派胡言!你这小子信口开河到本族长头上了!”朵族长怒道。
“朗儿,你说这话可有证据,朵族长德高望重,你可不能…”
“阿爹,我有分寸。”叶名朗打断父亲的话,面向朵族长,“既是长辈,那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如自己交代吧,看在同是密林人的份上,少受些苦。”
“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你倒是说说看本族长是如何别有用心的,你今天要不能说个明白,休怪我不给你阿爹面子。”
“好,既然如此,那还是我来说吧。前面已经说过朵族长利用我阿爹退亲心切,挑拨离间…”
“胡说!叶名朗我看你是存心诬陷我!”朵族长打断他的话,怒不可遏,一旁的白族长冲他摆摆手,“你且听他把话说完,是非曲直咱们这么多人还认不清吗?”
“哼!”
“你继续说。”白族长道。
“我阿爹原本在退亲这件事上犹豫不决,是朵族长一番话让他下定了决心,他的意思是奚珍病重,病中婚配实为不详,可是贸然退亲奚家未必肯,不如请陛下作主退亲,如果陛下同意,那奚家就没有置喙的余地,然而陛下竟不许,这样一来我阿爹无计可施,朵族长趁机挑拨说是白家从中作梗,所以女帝才不同意。”
“你这小子不知好歹,我是看你阿爹心忧,所以才好心替他想个办法,到你嘴里就变成挑拨离间了,既然如此,那从今以后咱们各扫门前雪,别家的事一概不管!”
“朵族长何必说这样的话,”叶名朗笑道,“倘若事情到此为止,名朗说不定还得多谢族长,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你为什么要往帝都传信?”
“你说什么帝都,我不知道!”朵族长干脆地否认。然而其他人的眼神渐渐变了,在场的大多数人都不认识上官玄,也不知道她就在这里,可是各大家族的族长长老们可都知道,女帝在此,却往帝都传信,先不说几个月前的那场叛乱是真是假,不把上官玄放在眼里绝对不假。饶是上官玄都没料到,朵家竟然和子虚搭上了关系,不知他许了什么好处,能让朵族长不顾身家性命,甘当内应。
“朵族长,这事你怎么说?”白族长平静地看着他,似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一派胡言而已,有什么可说的!”朵族长不屑道。
“朵族长,这话就是你的不是了,好歹你也得给大家说明白,是不是?”林族长道,其他几家的族长长老们纷纷表示赞同。
“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都相信叶名朗的话?”朵族长仿佛如梦初醒,他没想到仅仅一个晚上,自己就成了众矢之的,他原以为凭借一族之长的尊位,没有人敢公然质问他,其他几家即使心有疑惑,要么不说,要说也是私下里点到为止,可是如今叶名朗开了头,其他几家顺水推舟,自己今天要不能给在场的人一个满意的解释,只怕以后都不能在密林立足了。
“诸位,既然诸位都想知道我是怎么联系上摄政王的,那我就和大家说说。”
“这么说,你承认往帝都传信了?”白族长道。
“不错,但是你们不要以为我是为了一己之私才这么做的,其实我是为了密林,话说到这个份上也没什么可隐瞒了,几个月前帝都发生了大事,想必大家都一知半解,你们只知道女帝忽然封国师为摄政王全权代理政务,却不知所谓的帝王之尊早就名存实亡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朵族长,休要胡言乱语!”
各家长老们神色各异,嘴上说着阻挠的话,但心里非常想听他说下去,只是女帝在此,不便开口,几个族长倒还镇定自若,至于他们的想法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了。
朵族长将这种变化看在眼里,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