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一番话下来，围观众人听得咂舌。
这从小到大的培养花费，且不说谁会记得。
就算真有一一记录，这青楼花魁的花销，也绝不是一笔小数目。
五千两，怕是都填不上这个窟窿。
这老鸨，就是在狮子大开口。
沈不归面色微凝，尝试对老鸨动用读心，想要探探对方虚实，方便在后续谈判上，拥有更多筹码。
只可惜他这能力，时灵时不灵，偏偏这时候又掉了链子。
一道清脆声响传入众人耳中。
谁也没想到，竟是玉姑娘开口了。
“妈妈是否只要琼瑶偿还清消魂楼所有债务，便能为自己赎身？”
瞧见是玉姑娘开口，老鸨眉头一凝。
正要开口呵斥她吃里扒外，但被沈不归用眼神威胁，也只好悻悻收声。
“是……是的。”
老鸨想到自己那些要求，自认为吃定了玉姑娘，双臂环抱在胸前，很是得意道。
“我虽不是大丈夫，有沈大人在，也是能够做到一言九鼎。
你若是能够拿出足够钱财，抵消了消魂楼这些年在你身上花费，我就是放你离去又何妨。”
听到这话，玉姑娘眼中微微亮起光芒。
“此言当真？”
察觉到她眸中神色变幻，沈不归虽不知晓她能有何种办法解决，却也决定助玉姑娘一力。
“若是你敢反悔，就是与我沈不归为敌。
与我沈不归为敌呵呵……”
面对沈不归的威胁，老鸨这欺软怕硬的性子，根本生不出一丝反抗心理。
玉琼瑶向着沈不归投去感激目光，不仅是这次帮助，还有先前将她救下。
深吸一口气，玉琼瑶开始缓缓道出一串数字。
都是她这些年，为消魂楼所带来营收，还有自身花费。
每一个支出与收入，都计算的清清楚楚。
最后一番账算下来，玉琼瑶不仅没有从消魂楼上带来多少收益，反而给消魂楼带来不少营收。
这还只是玉琼瑶所知晓的，至于老鸨有没有借助她在外名声，获取更多收益，那就不得而知。
沈不归惊奇打量起玉姑娘，口中更是感慨。
“没想到玉姑娘竟然还有经商天赋。”
玉姑娘听到夸奖，嘴角翘一丝弧度，不过很快又收敛起来，眼中满是失落。
“也只是些天赋罢了，我一介女子之身，又是贱籍，连经商都做不成。”
沈不归轻轻一笑，神秘道：“这可不一定。”
只要那位肯出手，一个籍贯还不是说改就改了。
老鸨呆呆听完玉姑娘讲述，心中别提有多震惊了。
玉姑娘全篇下来，他消魂楼不仅捞不到一分钱，还要给她钱不成。
“不！不行！这……这账不能这么算！”
玉琼瑶早有所料，听到老鸨这话也不觉意外。
反正，她早就认命了。
沈不归听到这话，可就不乐意了。
“事前我们可是说好，只要能够将消魂楼账还清，你便放玉姑娘走。
如今这账被玉姑娘算的一清二楚，不仅不需要还，消魂楼还欠玉姑娘一大笔银子。”
沈不归越说气势越足，一步步朝老鸨走去。
老鸨被他身上气势所迫，身子不断往后退去，根本不敢反驳他口中话语。
“你消魂楼若是敢反悔，就是看不起沈不归，看不起我户部侍郎这顶乌纱帽，看不起圣上！”
噗通一声，老鸨直接跪在了地上。
沈不归这顶帽子扣下来，太大了。
她别说接，碰都不敢碰啊。
老鸨心中哀嚎，却也不愿让沈不归轻易把人给带走。
眼珠骨碌碌一转，便想到一招。
“沈大人，我是断然不敢阻拦您。
您想要带走玉姑娘，那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老鸨撑着身子，从地上坐了起来。
“沈大人您要是想要将人带走，也行，但要问过上面两位才行。”
沈不归顺着老鸨指向看去，便瞧见了面色发黑的谢公子与康吉安二人。
二人盯着沈不归，气得心中咬牙。
眼见到嘴的鸭子，竟然要别沈不归这家伙给抢走，两人哪儿会乐意。
“沈不归你想要做什么！这可是我拍下来的！”
谢公子指着沈不归，便要是一通怒骂。
就是其他人，也跟着帮腔。
说来道去，是谢公子与康吉安二人出钱，将玉姑娘给拍了下来。
你沈不归过来横叉一脚，便要将人给带走，这世上哪有这种道理？
沈不归大奸臣之名，被众人认定。
沈不归听到四方责骂，心中也是气恼。
想要直接带着玉姑娘离开这是非之地，却发觉玉姑娘对自己态度有些疏离，似乎并不愿意随着自己离去。
沈不归微微愕然，很是不解玉姑娘为何会有如此表现。
耳畔一众指责声嗡嗡不断，沈不归听得也是厌烦了。
抬起头看向朝着四周看向一圈。
“好啊，本公子与你消魂楼定下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