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主屋偏厅。
沈不归在正中太师椅上落座。
阴柔俊美的脸上,目光里带着三分阴冷,三分强势,还有两分审视,和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东西。
华竹和叶桃桃相视一眼,不明白大人这是怎么了。
毕竟年纪小,叶桃桃当即双膝一软,跪在了沈不归面前。
沈不归目光,又落在了华竹身上。
沈府四大管家之一,一直蒙受恩宠,很久没有跪过了。
此时看到沈不归目光,她眉头微皱,却是站着没动。
沈不归也不催促,只是眯着细长双眸,静静看着她。
空气中,某种看不见的气压,在渐渐攀升。
跪在地上的叶桃桃,甚至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半柱香时间后,华竹低下头,缓缓在他面前,跪了下去。
“主子。”
沈不归把玩着茶桌上的摆件,看也不看她们,淡淡开口,
“这几日,谁动过我的贴身玉佩?”
能拿到他玉佩的人,只有面前二人。
华竹和叶桃桃脸上带着不解,华竹犹豫片刻,低头开口,
“大人,我们近期都没有动过您玉佩啊,
您只有进宫的时候,才会让我们去帮您取来……可是,您已经有七日未上朝面圣了……”
一旁叶桃桃连连点头,脸上附满担忧,
“是啊公子,没有允许,我们哪里敢动您玉佩?”
听完她们的话,沈不归手在桌面轻敲,轻微的“叩、叩、叩”声回荡在偏厅里,也重重落在华竹二人心上。
沈不归不说话,拿出怀中玉佩,随手扔了出去,笑不达眼底,
“我的玉佩,只有你们二人能拿到。
我倒是想问问,玉佩,为何会自己跑出沈府,莫不是它长脚了?”
玉佩质量很好,“咚”的一声砸在地上后,咕噜噜往前滚、停在了叶桃桃和华竹面前。
玉佩落地声音,如同敲在两女心头。
两女全都是浑身一颤。
半晌,华竹磕一个头,做出很恭敬的态度,语气平静道:“主子,您留在府上的玉佩,好好在府里……”
说到这里,她不再言语,抬头先看一眼沈不归,又故意看一眼叶桃桃,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沈不归一挑眉,冰冷目光,落在叶桃桃身上。
叶桃桃浑身一颤。
她匍匐在地,委屈地哽咽道:“主子!您要相信我!我是进您卧室没错,可我是去打扫卫生啊!”
接着孩子般,抹一把泪,:“我对主子您,绝无二心啊!玉佩我也没动过!”
说完,跪在沈不归面前,连连磕头,“咚咚作响”,竟然是磕结实头。
一旁的华竹,见到这一幕,脸色也有几分发白。
在她的记忆里,自家主子贪财好色,但对府上女眷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纵容放任,哪有今天这样?
看来主子是怒极了……
华竹思索片刻,镇静一下心神,对沈不归开口道:“主子,奴婢相信桃桃一定没有恶意……”
沈不归眯着修长双眸,打量着两个女子,一言不发。
看主子不信自己,叶桃桃猛然抬起头,杏眼圆睁,额头红肿,抽噎着,发狠道“公子,桃桃这条命都是您的!您怀疑谁都行,不能怀疑桃桃!”
“既然您怀疑桃桃,那桃桃,只有已死证明清白了!”
说罢,一头朝着厅内柱子撞过去!
华竹一声惊呼,下意识去拉叶桃桃,但叶桃桃太快,华竹一把没拉住。
眼看叶桃桃就要血溅当场了,她却一头撞进一个宽阔的胸膛里。
“问话而已,你家公子我,什么时候怀疑你了?”
沈不归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公、公子?”
叶桃桃一抬头,红肿的双眼中满是震惊。
沈不归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对女孩子,自己还是真狠不下心。
甚至要以死自证清白,自己又不是铁石心肠。
他好歹是受过21世纪义务教育,沈不归可没有逼死人打算。
他本意是想吓唬这两个女人,看谁能露出马脚。
哪成想,把这么漂亮的姑娘、逼得要撞柱子自尽。
可惜的是,自从回府后,他便没法再听到别人内心了。
每次试着想去听其他人内心,他便感觉意识里一种空空荡荡的感觉。
估计是灵力用尽了。
看来,要先想法搜集些灵力。
沈不归捏一捏眉心,长出一口气。
“华竹,站起来。”
听言,华竹连忙直起身子。
他又揉揉叶桃桃脑袋。
“你们公子我,只是想弄清楚事情,又不是想逼死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
“这件事到此为止,日后慢慢查就是了。”
“准备饭菜和澡桶,本公子要休息……”
叶桃桃听后,如珍珠般的眼泪这才止住。
她用脸颊蹭了下沈不归的手,像极了受委屈的小狗,希望得到安慰。
沈不归站起来,看向面露委屈、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