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澜的电话响了。
“希希,我是你王叔,我查到你爸的死因了。”王叔的嗓子依旧沙哑。
“您说吧。”徐澜已经准备好了。
“他杀,当初有目击证人做了伪证所以就草草了事了。”
草草了事了?也对,那时候的人们不就那样。
徐澜强撑着,明明已经知道真相了,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当证据出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是很难过。
外面此时很安静,静到能听清外面的风声,江淮慢慢朝她走过来。
徐澜攥紧前头,指甲就要嵌进肉里,江淮注意到了这一细节,拉过她的手,怕她伤到她自己,便十指相扣。
江淮注意到了徐澜手腕上的於紫,稍微撩开点她的袖子,几乎没一块正常的皮肤了,青的青紫的紫。
他不禁皱眉。
徐澜的手冰凉,但江淮的手很暖,徐澜的手被温暖覆盖着。
“凶手是谁?”她这人就是轴。
“你身边有人吗?”王叔怕她撑不住。
“有。”徐澜抓紧他的手。
“任家的一个下人,下人口供说是怀细辛指使的,事后任夫人还给了下人一笔封口费。”
徐澜差一点就要瘫软在地上,江淮察觉到了,他用手轻轻地把她的头摁在自己的肩膀。
徐澜尽力保持冷静:“我知道了,谢谢了叔。”
“没事吧?希希。”王叔关怀地问着她,毕竟这事放谁身上谁都受不了。
徐澜装出一脸无谓的样子:“没事,多大点事啊,行,没什么事,我先挂了昂王叔。”
王叔愣愣地:“哦,行。”
徐澜把手机揣兜里,傻愣在原地,仿佛像个丢了魂空壳一样。
江淮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像是被雨水打湿的蝴蝶,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那种破碎感和无助感,美丽的让人心碎。
江淮抱住她,他身上夹杂着烟草味和古龙香水的气息,让她很安心。
江淮没有问她怎么了,就只是那么静静地抱着她。
王叔还是不太放心她,看她太可怜,就翻了翻有没有他家里人比如他哥的电话号码。
“喂,你哪位?”陈望那边的音乐声很吵。
“你王叔,你妹妹是叫陈希吗?”
“是,怎么了王叔?”他转头给那边的人一个眼神,那边顿时就安静了,十分安静。
王叔把事情的经过和他说了一遍。
“好,我知道了,谢谢王叔,我马上就去找她。”王叔没想到这孩子也那么平静,就像是之前知道一样。
“那你快去吧。”
陈望随即挂掉了电话。
“老大!还演出吗?”
陈望这边都火烧眉毛了:“演个屁啊,我回国了。”
“哎!老大!”
徐澜也只是那么抱着他没有说话,直到她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希希,哪呢?”陈望那边好像在收拾着什么东西。
“在家啊。”平平无奇的语气。
“你身边有人吗?”
徐澜想了想:“男朋友在这,我很安心。”
这么一说陈望就可能不会来了,如果说是朋友的话,那陈望可能会十万火急地赶过来,男朋友的话,陈望可能会因为怕打扰到他们,就不来了。
“男朋友在啊,这是第几个啦?”陈望在试图让她开心。
徐澜有点无奈地笑:“这不是要我命呢吗?他就在我边上呢。”
陈望似乎懂了什么“这个很重要啊?”
“嗯,喜欢的要命。”徐澜这话是看着江淮说得。
真的,要命。
她的眼泪泛着泪光。
陈望算是松了一口气:“那就行,我大概明天9点就到机场。”
“我可没空接机啊,明天周二。”
“我知道,这事你告诉秦艽了吗?”
“没呢,你最好也别告诉他了,别让他担心了。”
陈望也同意:“行,明天上学你记得回家啊。”
“嗯,挂了。”
江淮皱着眉很认真地问:“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不疼。”
“撒谎,怎么会不痛呢?”
他的一句话,让徐澜愣住了,徐澜想起了别人对自己说过的话。
“别打架了,别老不学好。”
“好好学习,哪有空打架,就是太闲了。”
唯独只有他问了自己,疼不疼。
徐澜的眼泪再也绷不住了。
“怎么哭了?别哭了,我该心疼了,嗯?”他温柔地用指腹抹去她的泪。
就这一刻,无论他是装的还是认真的,徐澜都会义无反顾地陷进去。
“任思瑶派了几个死刑犯堵我,我疼,浑身上下都疼,疼得要死。”如同受了委屈的小孩,和家长告状。
“那我也找几个死刑犯堵她?”
“可别了,她死了,任国富第一个找我,太麻烦,要是能有一道闪电劈中她就好了。”徐澜像兄弟似的捶他胸口。
江淮装模作样地捂住胸口:“好痛啊,心要被你捶碎了。”
徐澜又锤了他几下。
江淮任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