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直勾勾地看着他,没有再说一句话。
看到他来的岳真,过来解渴的饮料。
姜望忙将身子别开,偷偷抹了一把眼泪。
姜宁看到他在哭,没有马上安慰。
在岳真走后,她平静地道:“你不是知道他染上违禁品,身子消瘦,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健康的程凛。”
“他在哪个公墓,我要祭拜。”
姜望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身子还是别着,不好与姜宁对视。
“还没有下葬。”
姜宁说。
姜望倏地回头,眼睛红红的。
姜宁看着他,继续说:“他是在JD所发生的意外,为了找出死因,需要解刨。”
“这么残忍?”
“现在不是说残忍不残忍,你姐夫在他出事后,一直在程家帮忙。他知道所有事,既然现在程凛去了,你也别太伤心。”
“姐,你说为什么好人没好命。”
姜望再次别开脸,抹了一把眼泪,连声音都在颤抖。
姜宁坐直身子,抽了桌上的纸巾递给他。
“他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谁也没办法。”
姜望回头,“谢楚涵怎么办?”
姜宁眸光一怔:“你怎么知道她?”
姜望将眼泪咽下,伤心地说:“程凛哥让我帮他去看过谢楚涵,他跟我说了一些他和谢楚涵之间的事。当初不愿意和董方怡订婚,就是因为放不下谢楚涵。”
“……”
姜宁没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早已在不知何时参与进了程凛和谢楚涵之间。
“既然尘埃落定,你也别太纠结。今天这一切,不管谁对谁错,都将无解。死去的人轻松,活着的人半生不得安宁。”
姜望低下眼皮,“姐,爱情真的让人这么痛苦吗?”
“望仔你还小,有些事不懂。等你稍长一些,就会明白一些事。”
“我成年了,感情的事多少知道点的。我宿舍有个同学都谈恋爱了。”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你知道什么是心动吗?”
姜宁反问。
姜望摇头,眼神里尽是迷茫。
中午,姜望没有留下吃饭。
他陪姜宁坐了好久,说是刚回来,学校还有事要处理。
姜宁没有挽留他,将自己平时开的车钥匙留给他一把,姜望也没有收下。
离开厉家的姜望,并非回了学校,而是在中途去了谢楚涵那里。
离婚后的谢楚涵重新搬到自己的房子里,和儿子,还有一个保姆。
大中午,姜望站在太阳下,就那么明目张胆地对着房子的客厅。
里面的保姆瞧见外面的人,告诉了谢楚涵。
她最近整个人因为程凛的事,强撑着一口气。开门看到外面的人,眼眸微微转了转。
姜望进来屋子,她让保姆将小宝抱去楼上午休。
楼下客厅,谢楚涵给姜望倒了水,看到他满头大汗,又递了婴儿用的湿纸巾。
“擦擦汗,外面热。”
姜望道谢,并接走了水杯。
咕咚咕咚喝完,放下杯子,看向谢楚涵。
“你认识我?”
“当然。”
谢楚涵又去给他倒了一杯水。
当初,程凛订婚的时候,闹得沸沸扬扬的新闻,她看过。
后来,程凛离开京都,她有好一段时间,在自家门前看到外面站着一个男孩。
正是姜望。
每次他只是站在那里看一会儿,随后便自行离开。
谢楚涵猜到他的目的,便没有拆穿。
而今,程凛不在了,他又来,那必然是有话要传达。
“我叫姜望,是姜宁的弟弟,也是……程凛哥的……弟弟。”
姜望介绍自己,忽然就哽咽了。
他一这样,谢楚涵也在瞬间红了眼眶。
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谢楚涵转为微笑:“挺好的。我跟姜宁认识,她现在是我表弟的太太。”
姜望直直地望着她,忽而别开脸,控制自己不要流出眼泪。
客厅的两人,稍显几分尴尬。
都调节了情绪,尽量不显得那么悲伤。
“谢小姐,我想说,程凛哥真的很爱你。”
姜望一脸正色。
谢楚涵点点头,强行扯了扯嘴角,笑得牵强。
“我知道。”
姜望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我本来还很期待你们到结婚的那一天,直到今天从临市回来,看到新闻……他身体一直挺好的,尽管不小心沾染了违禁品。只是没想到,他会突发意外。没关系,既然警方介入,一定会查清程凛哥的死因,让他走的安详。”
“你说什么?警方介入?”
谢楚涵以为自己听错了,明明那天她去程家,并未听说或看到有警察存在。
“我姐说的,警察要对遗体解刨。”
“……”
……
姜望走后,谢楚涵像丢了魂似的,坐在客厅里望着窗外碧海蓝天。一待就是两个小时。
程凛的遗体被带去法医科,一天后有了结果。
警方电话打到程家,是佣人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