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飞本就聪慧,一点就通,他这是差点误入歧途了。
又想起师父的教诲来,武学首重心性,次重于力,再次重于技。
别看曹露只是简单的一句指点,其重要性却好比是万丈高楼建地基,很多人最后差那一步之遥便是如此。
说到底,武学还是杀人技,伤人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朱雀使确实托大,但是她确实场间无敌,那么她就有了托大的资格,虽然这样是不对的。
朱雀使耗费内劲制造这龙卷,也不是全无用处。
至少周围围观的人都知道了这个女人的强悍实力,都缩的远远的,打定主意不再去招惹这个强敌,原本有些拥挤的外院肉眼可见的变得空松。
谭凌波的身边只剩下丫鬟青儿、曹露、荀飞以及四个元丹境的护卫。
就这片刻功夫,那龙卷便将布阵的十六人完全罩住,风势急促,十六名护卫都只能眯缝着眼睛。
对于大多数武者来说,眼睛往往都是弱点。
寅、申、亥三煞先动,各自把绝学展开,奔向不同方向。
那位主持阵法的元丹境护卫一直注视着朱雀,此时见她手下一动,便喝令一声,护卫们微微侧身,整个阵法便顺着龙卷旋转移动起来,沙尘只能刮到背上,这样一来最大限度的削弱了龙卷沙尘的影响。
荀飞也被这样的应对震撼到了。
十六护卫长刀出鞘。
那寅煞露出手上的一双铁拳,套有一双附着尖刺的手套,在夜色下寒光闪烁,欲要择人而噬。
申煞使一根齐眉铁棍,两头微微隆起,鼓起许多半球似的小包,小指头大小,密密麻麻。
亥煞虽然胖成一个圆球,练得却是横练功夫,在即将接战之时,他运起内劲,宽大的上衣片片碎裂迸射而出,露出片片肥肉和一团茂盛胸毛。
朱雀使知道,虽然自己境界更高,但是如果冒然破阵的话,往往都会被拖入其中,难窥阵法全貌,势必陷入被动,故而命三煞先行探阵,自己在中间细细观想。
双方斗在一起,护卫们攻防有序,配合有度。那三煞也不愧是元丹境内拔尖的高手,三对十六也是平分秋色,一时半刻之间还能够保持不落下风。
如果这样下去,三煞必然会先耗尽气力。
朱雀使显然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她已经看出来好几处破绽,其中最明显的,就是这内圈四人,明为阵眼,暗为阵枢,若是他们中的一人承受不住压力,这颗铜钱便要崩裂,阵法也就破了。
想明白了其中关窍,朱雀动了。
先是漫天的龙卷瞬息消失,沙尘无以为继,纷扬下落,护卫们也都看向朱雀。
她绣鞋轻点地面,一步跃出,直奔之前发号施令的那个护卫,柔软的土地连脚印也没留下。
三煞见她出手,马上调整方向,各自接住一名元丹境的阵眼。
朱雀人还未至,那位阵中指挥已经感到一股掩面扑鼻的热浪,仿佛要将人烤熟一样。
朱雀所修内功名为“南明离火诀”,施展之时,周身气机引动,空气便会燥热。
一开始运劲卷起砂石,因为离得远感受还不强烈,此时随着朱雀的接近,与她接战的四人感受最为真切,特别是作为阵眼的那名指挥,一时间叫苦不迭。
朱雀瞬息而至,近身之后,周身赤红的气劲仿若实质,附着在她的红色纱衣之上,显出一股妖异之感。
她右手玉掌抬起,掌间气劲凝实,一掌朝那指挥的天灵打将过来,挥掌之间,赤练如洗。
四名护卫也不慌乱,后面辅阵的三人以三才之势拱卫住阵眼,长刀斜指,欲要阻断掌势。阵眼则微微蹲身,作势要挥刀上撩,攻击那一双雪腻玉腿。
朱雀腾于空中,若不止住掌势,即便能一掌击毙指挥,自己也有受伤之虞,那是她不能够接受的。
她右腿横踢,脚尖触及指挥的长刀侧边,发出一声金铁交击的铮鸣。
阵眼指挥只觉得一股与那小脚太不相符的巨力袭来,户口一阵酸麻,长刀已经脱手,飞行了数十步,钉在了远处的木栅栏上。
这还没有结束。
朱雀不管他的惊讶,右掌继续下压,再要接触后面防卫的三把长刀之前,变掌为抓,一招“水中捞月”,三把长刀便被稳稳抓在手中,然后反手投掷出去,各自袭向它们本来的主人。
三人反应不及,只能尽力避过心口要害位置,两人伤了肩膀摔倒在地,另一个运气不好,被长刀插入右边胸膛,当场毙命。
朱雀落在阵眼指挥的身前,右手便已经搭在了他的脖颈处。
她回头看向谭凌波,轻笑问道。
“如何?”
谭凌波像是早已预知结果一般,脸上并无一点意外之色。
“朱雀使好一招“天女散花”,火云散手已然达到意会境界了吧,若内功再进一层,达到化境也不是难事,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阵势一破,三煞和其他护卫也都不再缠斗,纷纷撤回,有两人扶着那两个受伤的在后面马车旁疗伤。
“女财神就不要给我戴高帽了,你可还有其他手段?”
护卫头领向丫鬟青儿说道。
“青姑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