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漆黑的瞳孔望着怀榆,“急什么,我这次来并非是为了绞杀月门,只是为了带走一人。”
在他身后,隐约浮现了几道漆黑的煞气身影,便是修罗族的侍卫,此次跟随而来。
它们整齐的排在沉时身后,更衬得沉时气势磅礴。
怀榆怒,“笑话,我堂堂一门掌门,怎能允许你来这里撒野,无论你想带走谁,免谈!”
怀榆看起来气势逼人,仿佛真的可以保护月门,但其实心中一点谱都没有。
普天之下谁人不知,当今天下最可怕的就是修罗族的王,若是沉时执意想做什么,根本无人能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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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时双眼微微一眯,目光透过云层狠狠刺了怀榆一眼,“我是在通知你,而不是商量。”
他的目光在下方徘徊一圈,最终落在角落里不显眼的水阳州身上,“你,跟我走。”
竟这么巧,水阳州正好在这里,也免得让他专门找一趟。
祝凌惊讶,机械的转头看了一眼没反应过来的师父,“师、师父,他好像在叫你。”
水阳州满脑袋问号,仰头大声问沉时,“沉时,我与你向来没有交集,你找我做什么?”
“救人。”
水阳州心思清明,哪怕他只说出两个字,也一下就猜测到他所说何人,皱眉道,“谁告诉你我能救的?我可从没说过啊。”
他并不想去蹚这一趟修仙界与修罗族的浑水,只想安安稳稳过好自己的日子,否则在三年前就出手救徽音了。
沉时懒得和他废话,抬起指尖,一道煞气从地底破土而出,直接将猝不及防的水阳州席卷至天空中,落入云层与沉时并齐。
“跟我走。”沉时淡淡睨他一眼,给了身后化身煞气的侍卫一个眼神,转而飘动衣摆离开。
水阳州还没来得及反应,只感觉双眼漆黑,视线被煞气蒙住,一双胳膊还被人架着抬起,只感觉到自己在移动中。
祝凌眼睁睁的看着师父从自己的面前被掳至半空中,惊呆反应过后扯着嗓子大喊,“喂!喂!你别拐走我师父!你放开我师父啊!”
把师父拐走了,他该怎么办!
然而沉时根本不屑于看他们一眼。
他对月门没有好的回忆,如果说仅仅有为数不多的好感,也都是来自徽音。
但三年前徽音辞世,月门一套套表里不一的做法已经让他厌恶至极,从心底厌烦这个地方。
天空中的乌云散落,太阳重新突破云层,映照出淡淡的光。
修罗族离开了。
浮尘一直乞求沉时没看到他,等到沉时真的离开,他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惊喜的对身旁的怀榆说,
“他竟然没有对月门做什么?竟然没找我们的麻烦?”
亏他还以为今日必将会有一场恶战呢,原来是他多虑了!
江临轻蔑瞥了他一眼,走到怀榆身旁,语重心长的问,“掌门认为,沉时为何在今日会将水阳州掳走?”
“不知,”怀榆摇摇头脸上仿佛苍老了十岁不止,“或许是为了救谁的命,水阳州毕竟是天山云醫一派的杰出弟子。”
江临不置可否,沉默了片刻后,刻意压低声音道,“我认为,他或许是想复活死去之人。”
怀榆大惊,“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
这死去之人是谁,他们心中都门清。
“是否胡说等过段时日便可见分晓,不过沉时想要复活徽音已经不是秘密。师兄,你莫要忘了当年三界盛传的新闻,徽音与自己的亲生徒弟产生了超乎伦常的感情,没想到三年来,他竟然还贼心不死。”
怀榆面色沉重,却没有否认。
的确,三年前便传出沉时想要复活徽音的传闻,听说沉时还用尽了各种办法。
只不过三年过去没有发生什么,他们都将此当成了谣言。
莫非沉时如今又要卷土重来了?
至于沉时对徽音的感情,他曾经也听怀媱说起过,但当时月门并无规定师徒不可相恋,倒也没有在意。
不过若是徽音真的复活,恐怕就不是师徒相恋,而是修仙界与修罗族的苟合。
修仙界憎恶修罗族,这对月门来说只会是个耻辱,到时候不管众人怎么说徽音,但月门定然一同会被拿出来嘲笑一番,他不允许。
“你认为,徽音若是复活,对我们而言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无奈的问江临,说出的话都有气无力。
江临笑笑,“我认为是坏事,师兄认为呢。”
怀榆瞳孔动了动,握紧衣袖下布满老茧的手,“我也认为是一件坏事,若是坏事,便只能祈求徽音别再复活,江临,你时刻关注着修罗族的动静。”
江临把手中的茶放到桌子前,“复活本就是禁术,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就将人救活,且我知道师兄担忧什么,师兄放心,以后莫说月门,便是整个修仙界,都要对您俯首称臣。”
怀榆沧桑的瞳孔划过一丝异样,随即与江临对视,二者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复杂以及另一种不可言说的情绪。
......
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