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欢回家一看到崔俊兰,就忍不住又失声痛哭了一场,崔俊兰吓了一跳,连忙问怎么了,赵欢泣不成声,赵悦帮她把情况说了。
崔俊兰怔愣了半晌,差点气晕过去,真是千算万算没想到,能走眼看错人。
“妈,我才刚订婚,就退婚,以后我还怎么在村里人面前抬起头啊?”赵欢用力地用手背擦着泪,两只眼睛肿得和烂桃一样。
在这小山区,退婚和离婚没什么区别,而且也不在乎是谁家先退的,反正一起嘲笑总是没错。
崔俊兰狠狠地吸了两下鼻子,用手抹干眼泪,抱着赵欢的肩膀紧了紧,声音坚定:“别怕,是咱们不要他!妈去给你退,以后谁要说让他们说去,我婚都离了,也不在乎悔一回婚!”
其实离婚这些年她也看明白了,不管她离婚不离婚,那些说人闲话的人的嘴永远不会闭上,你只能当自己是聋子,听不见看不见,他们自个儿没趣自然也就不说了。
好说歹说把赵欢劝消停,她哭了一天,昏昏沉沉地睡的了过去。
崔俊兰心里有气,想去找媒婆提退婚的事,结果去了好几趟,媒婆都不在家,门上挂着锁,不知道去哪了。
“妈,不用找媒婆,她和李家是一伙的,明天咱们直接上门退婚去!”
崔俊兰气闷,不知道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自己的婚姻不幸也就算了,女儿也遇上这种人。
夜里,赵悦又听见赵欢在小声啜泣,赵悦叹了口气,小声问:“你真那么喜欢那个李建军?”
原谅赵悦无法感同身受,她是个理性主义者,哪怕最难过的时候也时刻在警醒自己保持理性。她没法理解赵欢这种对只认识了一个月的男人爱的死去活来的感觉。
赵欢因为哭泣,有很浓重的鼻音,声音哑哑的:“他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还知道我所有的喜好。你说,这么一个人,为什么偏偏是那种人呢?”
赵悦心说你要是知道他做的好事,还不知道要伤心成什么样子。
不过她怕刺激到赵欢,暂时没有说出来。
过了一阵,赵欢冷静了不少,用力吸了两下鼻子,说:“悦悦,其实我也没那么喜欢他,我只是……觉得我早点出嫁,妈和你能少点负担。”
没等赵悦说话,啪嗒一下,头顶的电灯亮了,把两个人刺的睁不开眼。
崔俊兰坐起身,严肃地盯着赵欢:“欢欢,妈从来没有把你们当成我的负担!妈这辈子最高兴的就是生了你俩,要不是你俩,我可能也跟白莲花一样,早就没了念想,活不下去了。”
她最起来,像哄小孩睡觉一样隔着被子轻轻拍打赵欢,长叹了口气:“欢欢,妈给你寻婆家,是想让你有个好归宿,多几个人爱你,不是赶你走。”
“经过这回,妈也想通了,你们不想结就不结,咱以后不相亲了,遇到那个对的人比啥都重要!”
赵欢泪眼汪汪的点点头,在崔俊兰的轻拍中又一次沉沉睡去。
她对李建军的感情还没有深到什么程度,顶多只能算是初恋,所以比较深刻一些罢了。只要熬过这两天,肯定能想得开。
第二天一大早,崔金兰迫不及待地就要去退婚。
本来要去送信把陈奶奶送过来的陈发一听,信也不送了,气得扛了把铁锹就要和崔俊兰一起去退婚。
崔俊兰好说歹说把铁锹给夺下了。
“妈,我和你们一起去。”赵悦自告奋勇。
留下赵欢和陈奶奶作伴,三人气势汹汹地朝着李家去了。
可能是这次三人脸上的表情太过肃杀,李建军家村里的人一看就觉得不是啥好事,纷纷躲避。不过随后就一个个好奇地尾随在后边打算看看热闹。
李建军什么德行大家都清清楚楚,人家女方这表情明显是发现了真相,说不定是来闹退婚的,可不得好好看看李家的热闹?
陈发把李家的门拍的砰砰响,李家人很快就出来了。李建军他妈一开门,还装得满脸笑容:“亲家,你们怎么来了?”
崔俊兰为了女儿,也不像以前那么软弱了,让人欺负到头上来还没脾气。她愤怒地说:“你别叫我亲家!”
“咋了这是?咱们前天才订婚,今天咋这么说呢?”李建军的妈一看=就是溺爱儿子成性,明知道自己家做错事,还一脸委屈装傻。
“你儿子做的好事!你还好意思问?”陈发跨前一步,挡在崔俊兰面前。
李建军的妈表情微妙地变了变,然后强笑着招呼他们:“亲家,别生气,咱们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咱们进屋说,啊,走走走,进屋。”
崔俊兰和陈发都是老实人,也没想闹的不留情面,就跟着往屋里走。
李建军的妈见外面已经围了一圈人,都伸着脖子看自家热闹,没好气地冲着他们翻了个白眼:“回去回去,看热闹没够,闲不闲呐你们。”
说完砰地把大门关上,回到屋里又把屋门也关上了。
李建军家也是最近这个地区流行的两进式套房,即一间屋子分为内外两室,里面是卧室,外面是客厅和一小间厨房的格局。
不过由于他家的客厅格外宽敞,于是也顺着窗户边墙边砌了一盘炕,又能当招待客人的凳子,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