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个天杀的人贩子最终被带回了派出所,回去的时候派出所门口已经围了好多人。
有些是看热闹的,有些是以前丢了孩子的家长,其中还有那个五岁孩子的妈妈,他们一拥而上,趁乱把那四个家伙打得哭爹喊娘,警察好不容易才把他们拉开。
这个时候人们对于小偷和人贩子深恶痛绝,很多人贩子在警察来之前先被村里人抓住,被集体打死的也有过,所以他们四个算是走运了。
满身疲惫的赵悦和盛唐在派出所做了笔录,才被送出来。
原来盛唐在门外等待赵悦的时候有点无聊,就在墙根边上来回走动东张西望,就看到那个女人正在用几个水果糖哄一个孩子。
他刚开始并没有在意,心里边也没有人贩子这个概念,可是越琢磨越不对,心里有点不放心,就想追上去看看,可那女人已经抱着孩子走出了好大一截。
孩子不哭不闹地吃着糖,盛唐也没底,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亲妈抱着亲孩子,可又不放心,于是就一路尾随着,想着只要他们到家了他就放心离开。
然而追到那片房屋的时候那个孩子忽然开始哭闹,说要找妈妈,盛唐这才惊觉真是遇上了拍花子,他上去和那女人抢夺孩子,两个人的争吵声和孩子的哭闹声把女人的丈夫给喊出来了。盛唐顾及孩子,始终不是他俩的对手,最后还被一起抓了。
“那片房屋啊,都是县里的原住民建的,专门租给附近水泥厂上班的工人的,白天根本没什么人在家。”警察也是抹了一把汗:“要不是你俩机灵,在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赵悦了然,难怪她们那么闹腾都没人出来帮忙。
警察和那个孩子的家人对他们千恩万谢,才终于放他们走。
等回到村里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赵悦在盛家大概洗漱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免得让崔俊兰担心。
自从上次她莫名其妙的差点死了以后崔俊兰明显变得很焦虑,一晚上都会伸手过来摸她好几次,好像生怕她睡着睡着就没了声息。
盛爷爷把镇上发生的事给盛奶奶学了一遍,盛奶奶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朝屋里看了好几眼:“她这么小,真有这么厉害?”
“要不是她,你孙子今儿就回不来咯。”盛爷爷往火里添了一把柴。
盛唐殷勤地跑前跑后,给赵悦递毛巾和香皂,眼巴巴地盯着赵悦。
盛奶奶没眼看,不过表情明显比以前温和了不少。
“悦悦,你吃了饭再回去吧。”盛奶奶看赵悦整理好就要走,主动邀请。
赵悦笑了一下:“奶奶,我不吃了,我妈等着我回去,肯定急死了。今天的事你们能不能不跟我家人说?我怕我妈又瞎操心。”
盛爷爷保证不告诉她妈,她说了声谢谢,就告别了盛唐。
盛奶奶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低声嘀咕:“真是个好孩子,生在赵家真是可惜了。”
赵悦到家的时候崔俊兰的确已经焦虑的很严重了。
天已经黑透,只有赵家三间屋子里透出来隐隐约约的光照在她身上,她被黑暗笼罩,只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像一个孤独的幽灵,一直在大门口徘徊,东张西望。
偶尔对上一点光亮,身上笼罩上一层淡淡的明黄的光,眉眼里满是焦急,赵欢站在她身边,好像在安慰她。
赵悦心头一动。以前从没有等过她,她的奶奶并不怎么喜欢她,对她不算苛刻,也并不亲昵。失去了父母的宠爱,叛逆的她成天在外面打架生事,不会有人为她站出来说话,回家再晚,也不会有人等她。
现在,她也是有妈妈和姐姐的人了,在外面打了架受了伤妈妈宁愿跪下求人也会救她,回家晚也会有人在门口等待。
“妈,你干啥呢?”赵悦抹抹眼,整理了一下表情,欢脱地跑过来。
崔俊兰一看见她,表情一下就明亮起来,一下拉住她左右上下打量:“不是跟着支书去县里吗?咋回来的这么晚?我还以为……”她以为,又要失去她了。
“悦悦,下回我要跟你一起去,我也怕你……”赵欢担忧的清秀的眉都结成了疙瘩,
赵悦笑的很灿烂,一手拉起一个往回走:“盛爷爷在县里有点事耽搁了,这不是回来了吗?快走,进屋,我给你们吃好吃的。”
她那个装满东西的布包幸好没丢,那四个人因为匆忙也始终没翻一下她的东西,她用来做标记的小球和割开绳子的小刀就是从这里摸得,后来一番打斗也始终没舍得丢掉。
她打开布包,却愣了愣,因为她那包早已被压碎的酥饼此刻却完整如初地呆在包里。
这肯定是盛唐那个小子搞得,她自己那包都碎成渣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吃。
赵悦忍不住笑了,把酥饼拿出来,给崔俊兰和赵欢。
“呀,酥饼!”赵欢的眼睛都亮了。
崔俊兰却有点惊讶:“悦悦,你哪来的钱啊?咋买了这么多东西?”
赵悦把酥饼递到她面前:“这都是我之前赚的,怕被我爷奶发现,一直藏在外边,以后没人管咱们,我会赚更多钱,让你和我姐过上好日子。”
崔俊兰愣了愣,看着她那张还有些稚气的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