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屹行寒着脸走进屋里,看到孟铅华躺在床上,背对着门,似乎没有发觉他的到来。
院子里都鸡飞狗跳了还能睡得着,这副拎不清的模样,萧屹行看着就不高兴。
语气十分不善,“王妃的心真大,院子都快被人拆了,还能睡得着。”
孟铅华故作惊觉,立即回过头来,“王爷来了!”
王爷来她能不知道吗?就是掐准了他这个时候会来,才让丹春去招惹伴云和伴月那两小蹄子,引她们自我暴露的。
若无其事地坐起身,脸上挤出一抹笑,“有王爷在,院子怎会被人拆掉呢?”
这话是个男人听着就受用,萧屹行的怒气稍解,这才注意到她脸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
想起方才丫鬟们吵架,似乎说她病了。
寡淡地问道:“病了?”
“嗯,夜里受了寒,没什么大碍。”
“夜里受了寒”,萧屹行一听就明白了。
昨夜他光顾着尽兴,都忘了秋夜寒凉,那柱子又最是冰冷,她一个弱女子被抵在上面那么久,自然经受不住。
人都被他折腾坏了,再有火也发不出来。
走到她床边坐下,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
将那块莲花玉佩挂在指尖上,送到她面前,“这玉佩可是你的?”
他就是来送玉佩的,否则也不知何年何月才会踏足墨莲院,更不会知道她院儿里的下人竟这般放肆。
孟铅华看着玉佩眼眸亮了亮,柔声道:“是,这是臣妾的玉佩。怎么会……”似乎意识到什么,连忙改口,“原来在王爷这里。”
接过玉佩,羞涩地低下头——害羞是真,但低下头嘛,多少有点演。
见她害羞的模样跟昨夜一模一样,萧屹行鬼使神差地想看看她的脸。
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只见一抹红晕,挂在她病容苍白的脸上,越发绚丽飞扬——天边最美的云霞也不过如此。
“王爷别看,”孟铅华别过脸去,“病容残损,难看得很。”
“王爷别看”,昨夜她也这么说,连别过脸的动作都一般无二。
这个女人,也有这少女含春的一面,叫人忍不住想把玩。
修长的手指抚着她细腻的脸颊,带着点昨夜未尽的兴致。
把玩了一会儿,越发觉得爱不释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问道:“不给看吗?嗯?”
孟铅华简直惊呆了,昨夜不是才那啥吗,怎么还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小拳拳推着他的胸膛,“臣妾病了,怕过了病气给王爷,王爷还是请回吧。”
小模样倔强又可怜,落在萧屹行眼里,那就是欲拒还迎。
将她搂得更紧了,脸在她颈窝处蹭了蹭,才柔声道:“万神医来看过没有?”
孟铅华很意外,在她的印象中,萧屹行只有对江盈月说话的时候,才这么温柔。
这份属于别人的温柔,她不稀罕;这种对待玩物的怜悯,她也不稀罕。
但她挺稀罕万神医的,费尽心机把萧屹行引来墨莲院,不就是为了万神医么?
昨夜她虽说受了寒,但萧屹行的胸膛跟火炉似的,还不至于让她生病。
她想过了,若直接向他开口借万神医,定然会被拒绝。
一来她没那个分量,二来外祖母到底是江盈月的亲祖母,只要江盈月没开口,萧屹行就不会轻易搅和江家的事。
她需要病一场,然后很自然的把话题扯到万神医身上,试探一下萧屹行出借万神医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才能对症下药。
说干就干,早上从雪松院回来之后,她偷偷泡了个冷水澡,把自个儿泡病了,打算等萧屹行来的时候,就赖他头上,让他觉得自己是被他折腾病的。
孟铅华知道他会来,因为她把玉佩留在雪松院了——丢东西、还东西这种老套的追人把戏,她在现代可没少见。
果然萧屹行来了,还顺手料理赵嬷嬷等人。
见他主动提到万神医,孟铅华别提有多高兴了。
乖巧地趴在他怀里,“没有,只在外面请了个大夫来看过。”
早上从萧屹行院儿里回来的时候,她故意走人多的地方,跟个妖艳贱.货一样招摇,好让府里上下都知道她侍寝了,然后,外出请大夫就变得容易多了——反正她脸皮厚,不怕丢人。
萧屹行说道:“让万神医来看看,好得快些。”说完就吩咐人去请万神医。
不得不说,孟铅华喜欢他这样的雷厉风行。
万神医诊治过后,说没有大碍,泡个药浴就能恢复七八分,接着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临走前到底不死心,又叮嘱了一句:“年轻人要有节制,不可纵欲过度!”
说完拎着药箱就走,背影大义凛然,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