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班放假布置的那几张试卷有谁写了没?”
“写个毛,我直接拿出去卖钱。”
“讲真的,老班暑假前发的这几张试卷是个人都不会写吧。”
“问过了问过了,班长也没写,这波很稳,法不责众嘛。”
云天夏迷迷糊糊地听到周围的哄闹声,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舒服。
阎王门前怎么也这么吵?难不成鬼市也有清场大甩卖?她将垂挂在桌子旁边的手放在自己耳朵上,想堵住外面的噪音。
“别吵了别吵了,没看见别人还在睡觉吗?”其中一个人压低了声音道。
“知道了知道了,好学生嘛,肯定熬夜学习去了,我们这些普通人不配打扰。”
“别阴阳怪气的,好好说话。”
“我们出去说吧。”
耳边恢复了往日的一片宁静。
云天夏刚打算继续睡时,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
我记得我之前死了…应该是快要死了。她仔细想着,听他们的声音,她现在也不像是在医院里呀。
倒像是在……学校?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得一个机灵,自己生前也没干什么缺德事吧?没必要死后还怎么折磨自己吧?
窗外的阳光斜射,透过桂树的枝叶照在她身上。她小心翼翼地触摸着自己趴着的这玩意,意识也逐渐清醒了起来。
在确认过这是哪后,她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什么是“不思量,自难忘”。她痛苦地睁开眼,环顾四周。
午后的教室里零零散散地坐着几名学生,大部分是在座位上看书,极少部分在睡觉。
云天夏绕过座位,走出教室,看向门口挂着的类似于门牌的东西。
高二五班,很好。她视线下移,在窗户那顿住了。通过窗户,她勉强看清了自己。
精致的五官,高束的马尾,身上穿着的夏季校服把她一整个人衬托地干净利落。
这熟悉的样子,让她嘴角抽了抽。
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是重生了。只是她搞不懂为什么重生这么魔幻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就一个普普通通的职场女生,把这个机会留给那些为国奉献的人不好吗?让她重生的这个人怕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吧。
这么想着,她抬起手臂,看了眼自己的手腕。本该待在手腕上的伤痕消失不见,在白皙的皮肤上,青筋格外明显。
完了。她脑海里只剩下这两个字,一想起曾经的自己是怎么度过高中三年的,她就头疼。整整三年,她跟同学们的对话那是屈指可数。
“云天夏同学?”在她满脑子都在问候那位让她重生的祖宗时,身旁突然传来一阵女声。
她转过身,是她们班班主任谭老师。
“怎么不进去呢?”谭老师关怀道。
“……出来看风景。”说完,没等谭老师再次开口,她便走进教室。
早晨的阳光本就明媚,照得整个班上清晰起来。背靠着阳光,有几伙人正在与同班诉说着暑假的欢快和开学的烦恼。坐在前排的同学正在补作业,笔摩擦试卷发出的“沙沙”声传入耳旁,她这才惊觉,自己真的重生了。
她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她发现自己周围原本在大声说闹的同学们在她走过来的瞬间,像被针扎破了的气球,声音渐渐降低了下去。
又是这样。云天夏屡见不怪了,每次她经过某些地方,那里的同学都不敢大声说话或是靠近她。
她没理会那些人的眼神交流,坐回位置上开始收拾东西。她把书包里的书塞进抽屉,然后干趴在桌子上。
她现在还消化不了自己已经重生的消息,手腕上还隐隐有些刀划过脉搏的疼痛。
我为什么会重生?她静静地想着,自己在死前干过的那些事应该也有其他人干过,难不成那些人也重生了?重生了又以同样的方法找死,这也说不通呀。
难不成是日子选的有点特别?她自己排除了这种可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有独特的意义。
自己在死前干了什么…或者是听到了什么…
脑海里忽然出现了死前听到的一阵歌声,是别人给自己发消息的提示铃声。按照自家前面的那户人家的声音来看,那个人给自己发消息的时间应该刚好是十二点。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
那么接下来,她是否还得按照自己前世重活一遍?
那太无趣了,不是她的性格。重生是一件大事,她需要好好琢磨琢磨。
“同学们安静下来。”谭老师站在讲台上道。
谭老师穿着白色衬衫和过膝的牛仔裤,她带着眼镜,很容易给人留下一副不苟言笑的印象。
看这阵仗,现在应该是高二刚开学。云天夏抬起目光,朝讲台的方向望过去。
按照之前的记忆,今天应该会转来一个新同学。她看到谭老师身后的人影时,眉头却皱了起来。
谭老师身后有两个人。
不应该啊,这点小事自己大概率是不会记错的。她记得很清楚,高二转来了一个男的,成绩不错,长得也还可以,但是不爱说话。如果外加一个女生的话,她也不可能记不住,整天在教室抬头不见低头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