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从下体到腹部再到四肢百骸。
林挽棠的瞳孔逐渐放大,甚至出现了血泪。
直到听到孩子的啼哭,这才稍稍回神,双生子,自古不详……
“林挽棠,你的父亲审时度势抛弃你选择站在我这边,就像当初弄死你的生母让你安心待在这后宫一样。
而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你就是我的踏板了……”
在林挽棠意识即将消散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苏雅兰附在耳边的低语,以及孩子的哭声。
“孩……”
她开口,嗓音低沉沙哑,头脑一阵阵发黑,甚至她的眼前所有东西都出现的重影,甚至她都没时间思考苏雅兰的话。
有些消散的血肉焦臭味再次溢满房屋,孩子哭声再次消失。
一滴泪滑落脸颊,是悔,也是恨。
她的身体变得好轻,所有的疼痛都在一瞬间消失。
“王爷,这好像是良妃啊,居然把个妃子就这么扔在了乱葬岗,这难道就是不详的双生子吗,都焦了,真可怜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挽棠听到一道极其恭敬的声音。
王爷,王爷怎么会在乱葬岗?
“把她和孩子一起好好安葬了吧。”
又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林挽棠却是联想起一张永远冰着脸,外号‘阎王’的男人。
燕王萧云湛,姐姐林知鸢就是因为他不愿意进宫。
“可是,王爷这样做,皇……”
“他不敢在我面前说什么,安葬完继续找东西!”
交谈声逐渐远去,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林挽棠听得出萧云湛言语中的自信。
林挽棠闻言只是带着几分惋惜长叹。
她林挽棠从不愿欠人,没想到死了还欠了别人一个大人情。
只是,大抵再也还不了吧。
…………
“小主秋寒袭人,若是倦了去床上歇着吧。”
无尽的黑暗中,熟悉的声音夹杂着贝壳风铃碰撞的声音。
林挽棠睁开眼,有些刺目的光晃得她 眯了眯眼睛,大开的窗户上,贝壳风铃随着微风正叮铃作响。
怎么回事,这风铃是生母亲手所做,不过后面被皇上嫌弃寒酸扔火里烧了,怎么又再次出现了?
还有这寒酸简单却干净的布置,怎么那么像她刚进宫住的沁梅苑?
“小主?”
呆愣中,只听得月夕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中分明带着疑惑。
“月夕?”
林挽棠失声喊了一句,随后立马站了起来。
月夕不是被兰妃害死了吗,怎么会好端端站在眼前?
咣当!!!
随着她的大动作,刚刚趴在身下的矮桌子就这么倒了下来,墨汁撒了一地,到处都是写满字的白纸。
林挽棠看着地上的白纸,看着白纸上面的字,却陡然间失声笑了起来。
她这是,重生了?
这些,分明就是她刚进宫时候,为平复心神每日所书。
“月夕,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林挽棠拉着月夕的手,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焦急。
“小主,今日初十,还有五日便是宫中中秋宴了……”
月夕的话还未说完,林挽棠又环视周围,这才想到她应该是重生到了三年前,十五岁刚进宫的时候。
那时候她身份低微,住的便是这沁梅苑。
“呵呵……哈哈哈哈……月夕……月夕……”
林挽棠陡然间大笑起来,拉着月夕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真实苍天有眼!
萧慎泽,苏雅兰,你们一个个不是说我命格不好,是个妖妃吗?
这一世,我便将高高在上的你们,拉到烂泥地里去!
月夕吃痛,但是看着自家的主子又哭又笑,却又不敢甩开,直到好一会林挽棠才平静下来。
“妹妹,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怎么听你又哭又笑的?”
就在林挽棠稍稍平复心情之际,一道她死都不会忘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随后,苏雅兰便这么走了进来。
苏雅兰一进门,看到灯光下林挽棠绝美的脸蛋,压着心中的妒意,随后嘴角迅速勾勒一抹浅笑,带着明显的担忧。
而林挽棠就这么冷漠看着眼前人的变脸,袖子下的手早已攥得失了血色。
上一世,她与苏雅兰同时进宫!
她是尚书的女儿,苏雅兰则是丞相之女,对于苏雅兰的主动交好她心中是开心的。
只是没想到,她竟是早已将自己当成了一块宫斗的垫脚石!
想到上一世孩子的惨死,林挽棠恨不得上去撕烂眼前人虚伪的嘴脸。
“妹妹怎么不说话,这是我父亲让人送来蜜酥坊刚上市的糕点,可好吃了,你快尝尝。
我与父亲说了在宫中认了一个比亲妹妹还亲的妹妹,父亲可高兴了……”
见林挽棠阴沉着脸不说话,苏雅兰赶忙命人将一碟红色糕点放在桌上。
随后顺手就拉着林挽棠袖子,走到桌前,又按着她的肩膀坐了下来。
“姐姐的父亲不愧是丞相,这想往宫中送东西都这般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