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G里面顿时乱作一团,容礼直接牵住裴窈的手跑到马路对面,速度快到她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人谁啊?疯了吧?”
“娇娇的父亲。”裴窈轻声开口,“需要报警吗?”
“不用,他们能处理好。”
说完,容礼才注意到自己还牵着裴窈的手,顿时将它放开。
“你刚刚怎么会来帮我?”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容礼的语气有些别扭,但裴窈的注意力明显不在他身上。
“看见了就帮了,你受伤的话,容奶奶会伤心。”
说完,裴窈往前走了两步,视线落在酒吧里面。
里面的客人在短短几分钟内就已经跑的差不多了,但那个男人却被保安架在那里。
裴窈能看见她正在扑腾的双腿,隐隐约约也能听到一阵阵骂声。
不光骂酒吧里的人,还骂自己的女儿。
她站在那里,表情有些疑惑。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父亲,难道会有父亲不爱自己的女儿吗?
容礼没注意到她表情的异样,他站在裴窈后面,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放在手里转着。
“但是你这样让我很没面子诶……”
刚说完,曾霜从旁边跑了过来,她跑到裴窈面前,挡住她的视线。
“窈窈,你在想什么?”
“霜霜,他是娇娇的父亲,他为什么要这么骂自己的女儿?”
“不是每一个父亲都像他一样,霜霜,你的父亲,和他也不一样。”
和裴窈认识这么多年,作为她唯一的朋友,知道她有一处心病,就是自己的父亲。
但曾霜了解的并不是很清楚,大部分也是从窈窈外婆那里听到的,只知道,她总是会观察别人的父亲。
如果那个父亲对孩子很好,她看几眼就会收回视线,但如果那个父亲对孩子不好,她就会一直看着。
听外婆说,她总是在别人父亲的身上,描摹自己父亲的影子。
这是曾霜第一次见到裴窈这副模样,她只觉得有些心疼。
“窈窈,我们回去好不好?”
“可是我想看看他,他是一个父亲,是孩子的爸爸。”
“但他不是一个好人。”曾霜握住她冰凉的双手,“这天底下,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称为父母,总有那么些败类混在其中的。”
“是吗?”
她依旧看着那个男人,只是眼中的疑惑越来越深,但曾霜没再给她机会,直接把她拉上车。
站在后面的容礼将她们说的话听的清清楚楚,他脑中回想起查到的裴窈资料。
十二岁时,父母坠崖身亡。
资料上只有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难道这背后,还有什么其他的故事吗?
想到这,他也跟着裴窈一起上了车。
裴窈坐在副驾驶座,曾霜刚给她系完安全带,便听见后车门打开,一回头,就看见容礼坐了进来,刚要说话,柏英叡又坐了进来,她愣了一下。
“你们二位……有事吗?”
“我们喝酒了,蹭个车,谢谢妹妹。”柏英叡笑了一下,他其实有两个酒窝,笑起来很可爱,但身上的气质却和可爱毫不搭边儿。
曾霜没直接回答,而是思索了一下才开口。
“行吧,你们去哪里?”
容礼把奶奶买的那个房子的地址报了出来,曾霜导了航,准备先送他们回去。
一路上,容礼一直在看裴窈,他有些好奇裴窈现在为什么会是这副模样。
其实仔细想想,她和自己曾经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胆子那么大敢在殡仪馆工作,每天和尸体为伍,也没见过一个女人会冲上来保护男人。
他曾经见过的,都是不断的讨好自己,天天跟自己嘤嘤嘤,约自己去酒店,企图换一些什么东西。
容家的私生子,或者容家太太的身份。
想到这,容礼身子往后靠了靠。
其实要是这么想的话,裴窈除了和付家和曾家接触过密,和其他人也没什么太多的相处,而且她对自己,没有一丁点儿非分之想。
有了这个念头,他看裴窈都顺眼很多。
但很快,他忽然清醒了一下,裴窈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她可能连容家在深市到底是什么地位都不了解,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有想法。
容礼坐在后面表情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身边的柏英叡看的正起劲,坐在前面的裴窈忽然动了一下。
曾霜也将车子停在路边,有些紧张的看着身边的好友。
“窈窈,怎么了?”
“没事,有些头疼,霜霜,我们现在去哪儿?”
裴窈的声音有些沙哑,“先送后面那俩回家,然后我送你回家,今天我和你一起睡,明天我送你上班。”
“后面?”
裴窈转过头,正好和容礼对上视线,但容礼却躲了一下,他转开头,目光看向车外。
她也收回视线没再说话。
很快,曾霜将他们送到小区门口,转而将车开到裴窈家,一回去裴窈就回到了房间,她静静躺在床上,看着月光穿过玻璃落了下来。
她脑海中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