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梁浅一到家就下起了大雨。
她掏出了钥匙,将自己家的门打开。
家里只有林凤和蒋心曼,见有人来,她们的目光全看向她。
“回来了?”林凤咬牙切齿。
“嗯。”
林凤站了起来,从旁边抄起衣架,慢条斯理地问:“我放在茶几上的三百块钱,是你拿了吗?”
梁浅站在门口,坚定地道:“我没有。”
“还说没有,曼曼说她亲眼看见的。”
梁浅看着站在身后的蒋心曼,立马就明白了。
“就……就是她。”蒋心曼指着梁浅说道。
梁浅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委屈,所有的委屈又变成了愤怒,她气得浑身发抖。
明明不是她,可现在所有人都认定是她。
梁浅知道如果认错,至少不用受皮肉之苦,但她为什么要认错,她又没做错什么。
可她却只敢怒不敢言。
中年妇女暴虐地眯起眼睛:“我再问你一遍,到底是不是你?”
梁浅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不是我。”
但她并没有听,继续说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供你吃供你穿,你现在既然敢偷。”
梁浅顿了顿,勇敢地直视着林凤,道:“我说了,我没偷,你就知道问我,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宝贝女儿,蒋心曼。”
林凤回头看了眼蒋心曼,她怒视着梁浅,道:“你,你放屁,你偷了还赖上我了。”
“竟然还敢冤枉曼曼。”
林凤将袖子一撸,拿着衣架朝她打了下去。
梁浅被打的,咬紧牙,愣是一滴眼泪也没掉。
“你知道你为什么打我吗?”她仇恨地问。
林凤又连着打了几下,梁浅喊道:“因为你知道你是错的,我就算没钱吃土,我也不稀罕你那几个臭钱。”
梁浅被打得疼得抽搐,却半点不服输,仇恨地盯着林凤和蒋心曼。
蒋心曼被这个场景吓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梁浅疼得声音嘶哑,犹如野兽,绝望地嘶吼道:“你,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的,谁偷了谁心里清楚。”
林凤一把拽着梁浅的头发,在她脸上扇了几巴掌,然后放手。
“滚!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她狂怒道。
外面下着瓢泼大雨,梁浅摔倒在地上,哆嗦着抓住地板砖,手指肿得弯不了,指甲盖都劈了。
梁浅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家门。
雨还在下,路上到处坑坑洼洼。
梁浅的眼里满是泪水,她在小区里艰难地走着。
她像个傻子,一个人淋着雨坐在小区的长椅上。
她不知坐了多久,拿出顾泽深送给她的手机,拨打电话,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流。
那头像是在等电话,很快便接通。
“梁浅?”那边先发声。
“顾,顾泽深……”梁浅哭着叫他的名字。
“你怎么了?”
梁浅没说话,一直在抽泣,顾泽深听着很是暴躁,二话没说就赶了过去。
梁浅挂断电话后,就一直坐在那不动,直到连绵的落雨中,一件外套盖在了她的头顶。
“梁浅……你在搞什么?”
梁浅回头看去,顾泽深站在她身后。
抬头望他的时候,水汪汪的泪水包在眼眶,下一秒就落了下来。
顾泽深站在她旁边,给她撑伞,梁浅的头发全黏在脸上,湿哒哒的。
然后下一秒,顾泽深注意到了梁浅手上和脸上的伤痕。
“你——”顾泽深的声音都发了抖,问,“你……你这是怎么了?”
顾泽深只觉得胸口被人狠狠砸了一拳,心头很不是滋味。
雨水像百万大军从天而降,滂沱大雨铺天盖地!
梁浅盯着顾泽深,乌黑的眼睛里满是让人看不懂的情绪,沉默许久后道:“我没事。”
顾泽深一瞬间奓毛了。
他怒吼道:“你受欺负了干嘛不说,当老子是不存在的?”
“那你不也欺负过我吗?”梁浅想都没想直接开口。
从小到大,她都是被欺负的那个。
顾泽深咬着牙,犹如凶狠的狼,“你听好了,你只能我欺负,谁他妈的要是再欺负你,我让那个人也不得好死。”
梁浅小声的说:“你是真的好坏哦!”
不是让你要学着温柔吗?
“我这个人,什么都不好,满身阴暗,但却总想给你一点阳光。”
关于我的好坏我都听说了,愿意沦陷的是我,与你无关。
“谁……谁把你打成这样的?”顾泽深继续追问。
梁浅低声不语。
顾泽深快要被她气死,但又怕弄伤他的小朋友,只好自己隐忍下来。
顾泽深耐着性子‘嗯’了声。
失忆后的顾泽深不清楚她家里的情况。
梁浅依旧没说话。这一次倒把顾泽深气笑了。
“那要不跟我去医院?”顾泽深放软了声音。
梁浅说:“我不去。去了也没用。”
她咬着牙,眼眶里的眼泪不住地打转,却又被她硬生生的逼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