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盒里的菜全都拿出来,在石桌上摆好,顾璇茵直接开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夸林涧溪这事办得不错。
林涧溪夹着一个狮子头到顾璇茵碗里,顾璇茵突然说:“都把正事儿给忘了。”
说罢,顾璇茵从衣襟里掏出一封信丢给林涧溪,林涧溪不解地接下,顾璇茵接着吃:“你明天去给林枢星送过去,后天我们就启程回长白山。”
“这是什么信?”林涧溪嘴里在问,心里盘算着这信里莫不是写满了骂二叔的话吧。
顾璇茵的手段他可没少见识。
虽然这一切都是顾元安的计策,但是顾璇茵哪能受得了自己被林枢星一招给打得全身瘫痪卧病在床数日的传言,醒来第一时间就找全城的说书先生改了板子,轮流说二人打得难舍难分,不分上下,现下顾璇茵只怕对二叔心里恨得牙痒痒。
只见顾璇茵夹了一只虾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道:“这是我义父让我亲自交给他的,我对着林枢星,就难免想着那日他跟我切磋时我被迫要吐血的画面,让我面上很是无光。但义父又说了,不能跟他真的对上,一切只能明年的武林大会再说,我怕见着他情难自制,回头动手打起来义父定要说教我,所以你就代我去吧。”
林涧溪一听这话,知道这是封道歉信了。
得,顾元安还知道自己所作所为不像是个人。
不过罢了,反正要去长白山了总归也要跟二叔说一声道个别才是,现下正是好机会。
林涧溪揣了信,回头想着后天就要启程,问说:“门主,为何走得这么急?”
“为何不急?”顾璇茵笑了笑,夹着一块珍珠虾仁儿在林涧溪面前晃悠一下,眼神中突然透露出些许阴狠:“千年玄冰就那么一小块儿,放在葛蕴的嘴里至多维持他肉身不腐一月,若他的脸腐了,我还怎么把他丢给日门那群蠢材耀武扬威,告诉他们人是我杀的?如若不然,他们还以为我随意找了个尸身糊弄他们呢。”
顾璇茵说完,似乎已经沉浸在了日门那群人气急败坏呼天抢地的模样中,笑得十分得意。
“……”林涧溪赶忙收好了信摇了摇头。
翌日下午,林涧溪找着方冷跟他一块儿去怡红院找林枢星。
他还是戴着标准的黑色斗笠,在空中连翻几个跟头都不会把斗笠给掉落下来的那种。
方冷还一边走一边问说:“左护法,这青天白日的,戴着斗笠是不是会更显眼些?”
“我这是标志性斗笠,没了斗笠,那便不是左护法了。”林涧溪随便扯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到了怡红院门口,这时还没到开门做生意的时候,门口只有些小厮在扫地。
方冷走上前说道:“我们要见林杖宗主,劳烦通知一声。”
那小厮一抬眼,立马就认出了方冷,提起了十二万分警惕说:“又是你,又来闹事了?”
林涧溪不想跟他们掰扯这么多,扯着嗓子大喊:“我们是来赔不是的,算是登门道歉。”
小厮一听这话冷静了下来,回头看他们好像真的只有二人,于是说:“那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进去通报。”
没多久,林涧溪和方冷二人便被请了进去。
方冷就算来道歉,头还是仰得特别高,一看就是顾璇茵带出来的。
林枢星原本正在后院儿练武,周围一拨全是剑宗弟子围着他,时不时发出赞叹声,吵得林枢星正心烦。
这些弟子都剑宗的,他舞的是杖宗招式,能看得懂么?
忽的听到前院儿小厮来报,说隐香门左护法登门道歉,他立刻来了精神。
后面的林慕枫和林亭也互相看了一眼。
林慕枫说:“哼,还是畏惧我们林家庄的势力,怕我们日后找他们麻烦吧!”
林亭附和道:“那是,还是多亏了林杖宗主在此!”
两个傻鸟。
林枢星背着所有人翻了个白眼,随后赶紧叫人给林涧溪安排了一间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