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便来到了林涧溪带着隐香门去踩自家据点的大日子。
这几日林涧溪不光跟后院儿的门徒们相处甚欢,甚至连前院儿的情报人员小娘子们也没落下。
为了遮住自己的脸,他特意去找了绿莺,让她帮忙给自己置办了一个斗笠。
绿莺也是个办事效率极高的人,交付斗笠的时候说:“一切都按照豹公子的吩咐,是最严实的,在空中翻五个跟头都不会掉落的那种。”
接过斗笠的林涧溪极为开心,由衷地感谢道:“豹某多谢绿莺姑娘。”
有了这个,还怕乱打之中他这斗笠被踹开?
此时天色昏暗,已是月黑风高。
林涧溪身着一身黑,安然戴上黑色斗笠,只觉自己英姿飒爽。
推门看到正在石桌前喝茶的顾璇茵,双手抱拳道:“门主,我这就出发了。”
“嗯。”顾璇茵吃着饼,含糊不清地说:“等你好消息。”
前些天已经暗中通知了李景遥确切的日子,顺便把戴玉佩之人是在日月门内的消息放了过去,谅李景遥也舍不得不来救自己。
林涧溪率方冷众人在门口汇合,把开场白的机会让给了方冷,方冷手中拿着竹筒,说道:“我们以烟花为信,烟花响,便发起攻击!”
“是!”门徒们压低了声音但是也回答得铿锵有力,随后遮上面部,一齐轻功甩起来前往目的地。
林涧溪的轻功最是了得,早早到了方冷说的城东面儿第三个行当。
他其实也有些许好奇,在他离开林家庄之前,从未听说过林家庄在洛阳还有个据点,也不知道是用什么行当当幌子的。
此时他看着门上的牌匾,不由得一愣,难以置信地把匾额上的三个大字来回读了三遍。
怡、红、院?
青楼?
林涧溪难以置信,他左右来回数了半天,这楼确实是城东面儿的三个。
不会吧,他林家庄好歹也是个名门正派,还是效忠皇室的正派。
就说做些营生,也理应是正当营生,开个青楼当自家据点,还是在洛阳这种迎来送往的地界,传出去不知是被人嘲讽婊子在立牌坊还是少妇要下海狠捞一笔?
林涧溪觉得奇怪,怀疑是不是方冷传错了信儿,冷不丁对着那“怡红院”三个大字的牌匾仔细看了几下。
好家伙,“怡红”二字写得苍劲有力,到了“院”字的时候又恨不得快些写完草草收场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二叔味儿好浓啊。
如果是二叔的话,倒真有可能做得出开青楼当据点的事情来,实属跟顾璇茵想到一块儿去了。
林涧溪回过头,黑夜中他看到了另一路人马在对面儿潜伏着,为首的看到林涧溪在看他,还特意做了个手势。
林涧溪秒懂,那是李景遥的手下,叫御遥的。
他见多了不靠谱的人,比如二叔和顾璇茵之流,忽然觉得李景遥这人还真的挺靠谱。
隐香门的门徒们这会儿也到的七七八八,方冷也与林涧溪汇合,随后他们赶着要到后院儿去。
这计划是方冷定制的,原本林涧溪还以为是带着一帮子人去人家地面儿上耀武扬威几下,放放狠话砸砸东西。
谁料顾璇茵听完后嗤笑一声,一副觉得特别土的模样说:“真是没见过世面,月黑风高杀人夜,自然是要在晚上进行。”
这话一出,听得林涧溪当时胆寒,问说:“这……跟他们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痛下杀手吧?”
“谁说要痛下杀手了?”顾璇茵突然阴沉着眸子道:“让他们滚回长安而已。”
“……”
现在看来,不会是因为怡红院抢到丽春楼的生意了吧?
此时他们已经走入后院,潜伏在房顶上,将后院儿给团团包围住。
没想到刚靠近,原本黑压压的后院儿瞬间灯火通明起来,数十支烛火将这一片区都给照亮。
方冷大惊,看向林涧溪,眼神就像在说“怎么被发现了?”
林涧溪也装作大惊,一副惊悚至极的表情。
虽然隔着斗笠方冷也看不到,但他很敬业,依旧要装装样子。
其实是他匿名传的信!
林家庄好歹是他的本家,虽说跟本家关系恶劣,但是至少二叔和姑婆待他是好的,他总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睡梦中被隐香门的人给暗算吧?
所以他匿名传给林家庄的人信息,让他们早做准备,而且事情一闹大,李景遥的人马才好以官府的名义来收场,皆大欢喜。
所以林家庄,争气点儿吧。
此时从院儿里都冲出来了林家庄的人,他们把院儿中间给团团围住,随后从人群中缓缓走来一人,看起来就是目前洛阳据点管事的。
只见他身着白衣,头发黑亮,面容清俊,与林涧溪的年龄差不多。
他负手而立,嘴角带着自负的笑容,对着潜伏在屋顶的林涧溪等人大喊:“隐香门就是这副做派?何必做梁上君子,不如光明正大的来,我们林家庄也不是没有各位的几盏茶喝。”
这话一出,方冷立刻就坐不住了,但他也是有规矩的人,只低声问林涧溪:“左护法?”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