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门外陈云飞领着一名昂首挺胸的头发花白的老者,得意洋洋的走了进来。
“爸,我把郑大师带回来了!”
陈云飞故意提高嗓门,邀功请赏,恨不得方圆几公里的所有人都能听见。
陈啸峰连忙迎上前,毕恭毕敬地对待老者:“郑大师,劳驾你快快出手,老奶奶撑不了一刻钟了,只要您救活她,钱不是问题,尽管您开口。”
郑大师甩甩衣袖,拂去身上的灰尘,不急不忙地故作姿态道:“慌什么,有我京师中医协会会长亲自出手,死人我都能医活,何况是小小的风寒。”
“是是,郑大师您说得对。”陈啸峰战战兢兢地伺候郑妙春,生怕怠慢了他,如今他是整个炎夏唯一有希望救活老奶奶的人,之前请了十几个国内外专家名医,结果他们全部都束手无策,说除非是郑妙春出手,否则老奶奶无药可医。
郑妙春示意众人让开,他来到病床前,先是对老奶奶一番望闻,随后再是切脉,过了半响,他起身喃喃道:“啧啧,肝肾衰竭恐怕无力回天了。”
房间的陈家晚辈一听,大家心顿时凉了半截,如果说郑大师都说没救,那就是真的没救了。
陈啸峰差点没给郑妙春跪下,用哀求的语气说道:“大师,你想想办法,无论如何都要治好老奶奶,哪怕是只能多活一两个月也好。”
“看在陈家如此有诚意的份上,那我只好使出看家本领了。”郑妙春从怀里取出一副银针,在桌子上排开。
他准备施展道门的还阳九针,这套针法乃是他十年当赤脚村医的时候,偶然机遇下跟一位小道长学的,当时那位小道长在给病人行针,他路过看了两眼,那道长针灸之术出神入化,堪称华佗在世。
于是他厚着脸皮想拜小道长为师,可惜对方不答应,不过对方看在他心诚的份上,教给了他这套还阳九针,虽然他只领悟了不到五成,却是百试不灵,用这套针法救活了不下百人,顿时他名声大噪,后来渐渐的不断学习,当上了京师中医协会的会长。
虽然眼前这名老太病情严重,但只要他扎上九针,不说针到病除,但最少能吊住老太一口气,让她多活半个月,运气好多活半年都有可能。
“你们背过身,不要回头。”郑妙春取出九根长短不一的针,对房间里的其余人说道。
因为这招还阳九针是他的看家本领,自然怕别人偷学了去,毕竟厉害的人总会留一两件压箱底的东西,他也不例外。
大家不敢有意见,纷纷照做转过身。
郑妙春手法很稳,不到半分钟扎好了前八针,老奶奶的气息瞬间平稳住了,接下来,就是最后关键一针,天门穴。
眼见下一秒针尖要刺入老奶奶眉心,一道身影从门口怒声大喝闯进来:“住手,混账东西!”
郑妙春吓的手一颤,抬头看向门口的那人。
李道然和陈佳雯并肩踏进门槛,走了过来。
登时,房间里的众人纷纷面露惊讶,而陈云飞和陈战天父子两人的脸上,更是露出像见鬼一样的表情。
陈战天低沉的望向儿子陈云飞,儿子不是说叫人做掉了陈佳雯和李道然嘛,怎么她们宛然无恙的回来了?
陈云飞哭丧着脸,他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只从给刀子打电话之后,那晚上他就和父亲回了京城,后来蔚蓝大厦的事他不知道后续,打刀子电话一直没人接。
他不知道刀子已经死了。
两人震惊过后,很快故作镇定,就算刀子没能杀掉陈佳雯,他们也不会暴露,没什么好害怕的。
只不过他们对李道然的出现,感到有些惊讶,陈佳雯回京师可以理解,毕竟是她父亲陈啸峰通知了她,可李道然身为蔚蓝大厦的一个小小保安,他有什么资格出现在陈家?
陈战天一脸不悦的咆哮道:“陈佳雯,你好大的胆子,还敢把你在外面养的小白脸带回家,你是想把老奶奶最后一口气给气死嘛!”
小白脸?
陈家族人大惊失色,纷纷带着轻蔑的敌视目光打量起李道然。
陈啸天看向女儿陈佳雯,一脸疑惑地问道:“佳雯,难道你伯父和你堂弟说的是真的,你竟然真的再外面养了小白脸?”
之前,陈云飞和陈战天就在老奶奶耳边吹风,说什么陈佳雯厚颜无耻,养小白脸什么的,起初陈啸天还不信,毕竟自己女儿自己清楚,陈佳雯不是那样的人,但现在她居然真的带了男人回来,这一幕让他有点难以置信。
陈云飞站出来跳脚大骂:“李道然,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一个小小的保安没有资格踏进我陈家,别以为你攀上了陈佳雯,就想分走陈家的财产,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不仅是你,陈佳雯都别想拿到一分奶奶的遗产,你们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滚出陈家!”
李道然全当陈云飞是在狗叫,连瞧都不瞧他一眼,径直走向老奶奶的床前,淡淡说道:“我是来救人的,别闲心跟你闹。”
现在不是和陈云飞算账的时候,李道然还是看得懂场合的,陈云飞和陈佳雯的过节,以后再慢慢算不迟。
陈战天暴喝道:“放肆,小子口出狂言,老奶奶命悬一线哪能让你胡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