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阳隐诸人一脸懵。
满朝文武不自觉流露出一脸鄙夷,纷纷后退,尽量离这位脑子好像进了水的家伙远一点。
裴彧怔了好一会儿,才道:“阁下名号倒挺别致。”语气中调侃之意明显。
雍帝干咳两声,大殿内顿时安静,只听他缓缓道:“洞阳隐诸位仙师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盛华阳道:“盛某代宗主且来商谈灵晶分配一事。”
“嗯——”雍帝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平淡地道:“本国给诸位仙家分配份额一直定期足额,盛师何故突然前来商谈分配,难道说礼部在分配给洞阳隐的份额中故意克扣!”
“不应该啊!”他看向堂下礼部尚书,拖着长长的尾音声调问道:“张爱卿,可有此事?”
礼部尚书一脸正气,挺背直腰,大声道:“绝无此事。”
君臣一唱一和,其实有没有,他们心里面比谁都清楚,毕竟多了个苍鼎山,哪轮到洞阳隐吃独食那些年丰厚,份额说是不变,早在工部矿产采伐数额上就做了手脚,落到洞阳隐手上的,尚不足往年十之七八,则且逐年减少。
也难怪雍国做此手脚,毕竟你洞阳隐光拿钱不办事,每年象征性给雍国几件可有可无的法器,送去修行的雍国选拔人才几十年出不了一个结丹,搁谁心里会痛快。
以往没有办法,如今苍鼎山拿钱办事,尽心尽责,且从不利用影响力干涉朝政时局,有所倾向理所当然。
盛华阳没耐性看君臣表演,沉声道:“如若陛下不愿谈,洞阳隐的意思很简单,寻求其他支持便是,既然合作不成……”
正撂着狠话,一旁陆离比他更不耐烦,抢先说道:“洞阳隐准备搬家!”
盛华阳扭头瞪着他,怒道:“本座敬你同为仙师,不与你计较,尔等若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休怪……”
陆离再次打断:“你来计较便是,我举双手赞成。”
说着话,他真的高高举起双手。
谷涵阳退开几步,不住跟雍帝点头,一脸尴尬。
盛华阳怒气升到了极点,再也按捺不住,手按剑柄,鞘中嗡鸣,整个剑鞘随之震动。
陆离笑嘻嘻地望着他,双手负后,好像全不在乎。
就在这时,盛华阳腰畔的面条般左右摆动起来,幅度极大,嗡鸣声更急。
他赶紧伸手去握剑鞘,指尖尚未触及。
锵!
那把剑竟然因为晃动幅度过于剧烈,连鞘带剑,自行折断成几截,往地面坠落。
陆离哈哈拍手,“叫你显摆,拿把破剑就别弄恁大动静,这不,剑折了多丢人。”
盛华阳暴怒之余,灵台还带有一丝清醒,后撤半步,盯着陆离:“阁下就是苍鼎山剑修陆离。”
陆离对他的称呼极其不满,纠正道:“是强者陆离。”
裴彧赶紧把手从刀柄放下,他可不想跟盛长老一样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
在场洞阳隐一众元婴境,竟然没谁看出陆离是如何出手。
盛华阳眼睛眯了起来,缓缓转向雍帝,“陛下决定了?”
他极其阴险将压力转嫁,雍帝就算再倚重苍鼎山,也同样担心洞阳隐一怒之下,在雍国其他附庸国搞风搅水,明面上,撕破脸对大家都没好处。
陆离早就跃跃欲试。
这些年他被豪末死死压着,又肩负林默嘱托,再没能下山到处游历问剑,手早就痒了,难得洞阳隐来当这个出头鸟,不尽兴打上一场,都对不起他十年蛰伏辛苦修行。
不等雍帝回答,接话道:“陛下怎么抉择我不管,既然来了,不如大家比划比划,也给陛下一个思考时间。”
盛华阳冷冷道:“那就请苍鼎山来五个,咱们一场一场比试。”
他明摆着欺负苍鼎山底蕴不够,心里头早做好盘算,就算苍鼎山真的拿出五个,他们大不了拼着输上两场,只要赢下三场,洞阳隐不僅展现了强大的实力,也能充分显示底蕴的重要性。
陆离歪着头,嘿嘿笑道:“不如给你们占个便宜,我一个打你们五个。”
裴彧心动,正想开口,被身边同伴拦下。
来之前,宗主赵原阳就亲口叮嘱一不战两火候原则:见林默不战;掌握好挑衅火候;把握住试探火候。
林默不在,不战原则自然无从说起;既然是试探,自然得探出苍鼎山底子厚薄。
陆离原本就明面上的强者,又是剑仙,任谁遇上输是必然,然而一把元婴剑撑起一座普通山头容易,想成为一方霸主,尚显不足,他们要试探的就是苍鼎山除了林默外,究竟有多深的水。
基于以上,自然不能让裴彧图一时解气,耽误大事。
盛华阳道:“以五对一,洞阳隐赢了脸上也无光。”
陆离挑了挑眉梢,“你确定一定能赢。”
盛华阳哼哼不说话。
陆离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就如你所愿。”
洞阳隐诸人眼角马上流露出笑意,不管怎么说,他们来此的目的已经达成一半。
谷涵阳镇定地转向雍帝,缓缓道:“那就借陛下殿前广场一试。”
雍帝乐得看热闹,道:“那请诸位仙师移步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