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也不例外,林默识海中很快感觉到好几只麋鹿,一群野猪,地底小动物更是不计其数,稍远一些甚至还有豹子等肉食猛兽。
他不想在外人面前展露太多,拔出腰后那把装样子的普通佩剑,捏了个剑诀,选了一只野猪,倏然飞出,将野猪连头带脖子斩成两段,再顺手一指,御剑如风,从地底钉出来好几只野兔。
小队里体修不多,其实大家对食物需求并不高,只不过身处野外,没有凝神静息去吸纳灵气,采食雨露的工夫,仙果等物也不多,小队又是以野修或小山头修士组成,谁有那资本拿丹药当饭吃,所以适当肉食补充也必不可少。
何况这里的野修身负仙兽血源,用来补充精血强健筋骨再好不过。
很快两人拎着六七只野兔,一头野猪回到营地。
简易防御圈已经构成,囊括十余丈的穹顶倒扣在犬牙参差的裸石间,数十块寸草不生的白石将营地自然分割开来,这样十余人在营地打坐休息,相互间也不会干扰。
乱石中间空地堆起柴禾,生出一堆篝火。
另一名擅长烹调的体修过来帮忙将野猪兔子打整干净,拿出一些调料抹匀码味,分割成一块一块,用树枝串好,分给诸人各自烧烤。
这是朱何提出的要求。
身为斥候一员,随时利用身边可利用的一切,恢复精气体力是必须掌握的技能。
斥候队成员虽大多原本野修,但修行者毕竟不是普通江湖客,搁一些小地方,结丹修士几乎就是一地一城的神仙老爷,没几个是十指沾过阳春水的主儿,让他们学会自食其力,也是初次出城巡逻小队长必须让他们学会的技能之一。
黑夜迅速降临,最后一缕阳光被深邃的森林吞没,光线消失得无影无踪,身边的白石终归纯白,仿佛被夜幕吸走了色彩。
入夜的天空呈现出灰黑,好像被浆洗太多次的老旧黑袍,随后几颗星星朦胧挂上树梢。
树枝上的肉吱吱冒油,不断有火苗蹿上手指。
有的人不擅御火,给爆开的热油和火苗烫得呲牙咧嘴,不断向手指吹着气,生怕弄伤了娇贵的指尖,到时影响掐诀速度。
朱何一屁股坐在了林默旁边,手里拿着一只乌黑发亮的葫芦,小口抿酒,上下打量着他,“经历过苦日子?”
林默一只手熟练转动着手中的树枝,另一只手上多了一壶黑陶小罐,两只葫芦都不方便挂在外面,他还专门在腰带上挂了只不值钱的多宝袋,避免别人怀疑他空间法器过于高阶。
“从小山里长大,炼体,这些事情打小就会。”
朱何点头道:“这种地方,只会修行的人可活不长久。”他的嗓音低沉,略略带了些伤感,显然见过不少队友陨落在这片不属于家乡的土地。
记得上次在界城就听过这么一句话:魔域是一个让人对生死变得麻木的地方。
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几年的朱何,似乎已经变得麻木,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恐惧和伤心。
林默道:“遇上过几次魔修?”
朱何笑了,往嘴里倒了一大口酒,咂着嘴说道:“真正遇上魔修的机会不多,倒是和我们一样的修行者更加难缠。”
不少人竖起耳朵聆听他们的交谈。
“魔域最多的并不是魔修,大多数魔修都效力于魔君手下,除非战争,不会轻易出动,来这片地带活动的,多半是和我们一样的修行者,他们就像猎人,猎杀斥候主要为夺其魂魄,炼成魂丹,这种东西在魔域那边相当值钱,就像魔修遗蜕在我们那边一样,能让他们从魔修手上换取仙玉。”
朱何又喝了一大口,说道:“所以我们对付的,多半是这些火中取栗的家伙,他们成群结队行动,杀起人来毫不心慈手软,比魔修还狠,若见着魔修带队,那就是我们该全力退回界城的时候。”
“为何?”
有人好奇地问。
朱何撇了撇嘴,道:“你没长耳朵吗?刚刚就说了,魔修都有效命的主子,他们若出现,也就意味着战争准备开启,不回界城报信,难道还留在这里等死。”
也不一定。
林默心道:可能是某位魔君诱杀高境摆出来的假象。
他当然不会把顾若水探索悬冢,借此引诱界城高境出城的故事告诉这些人。
朱何道:“填饱完肚子,大伙分成三组,其中两组负责轮流值夜,两个半时辰轮换,一组休息,明日便必须值夜,抽签决定轮次。”
林默抽到了值守下半夜那组。
不过,按朱何的要求,所有轮值守卫必须两两一组行动,也就意味着,他只要离开,很容易引起同伴警觉。
把同伴一块带离?
以他现在的能力,悄无声息很容易,就是被带走的人有点无辜,他又是个不太喜欢伤及无辜的。
唉,还是到时再说,随机应变吧!
——
很快夜深。
轮值下半夜的人们抓紧时间打坐休息,值守人员也各个到位,守在防御阵法边沿。
模糊间,林默灵识中听到树叶摩擦衣衫,发出的沙沙声,枝桠断裂的轻响。
一里外有人很小心地向他们接近!
他很笃定,身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