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断消磨吸收白玉版道意,方才在两百前稍稍打开一线结界天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扔了张假藏宝图出去,寄希望这张图碾转流到修行者手上。”
“铁冠就是这么被你骗来的。”林默面露微笑,“不过我看那藏宝图画得似是而非,藏头露尾的,你就不怕别人拿去擦屁股。”
照岁呵呵道:“真画明白了,谁都能猜出是假,谁还会来!况且引来普通人,对我意义也不大。”
林默嗯了一声。
“我体内白玉版道意浓厚,自然能千里之外感应到与之曾经一体的丹玉字存在,而且丹玉字沉寂千年,道意感通,便异象频生,渐渐有破尘而出的迹象,这也是我能准确找来的原因所在。”
林默道:“我也说过,对这件东西,我没有兴趣。”
照岁道:“天与弗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
他见林默不说话,又道:“自我脱困,丹玉字一直躁动不安,玉版城必有异象横生,寻常人感知不得,又如何能瞒过沈家钦天监那帮望气士,更何况玉版城乃陵洲第一城,各路修行者不计其数,这消息只怕早已传遍四洲之地,想来城中已聚集了不少前来夺宝之人,你就没兴趣掺上一脚?”
林默淡淡一笑,道:“这不就是你诱我来此的目的,现在目的已达到,何必在乎仙缘花落谁家。”
照岁也倒了杯茶,小啜一口,道:“此一时,彼一时,诱你前来,的确是想借此解除你我承诺,然而……然而事至如今,我甘愿帮你夺取这件仙缘,形势自然大不一样。”
“怎么夺?”
林默口气并没有太过激动。
照岁手指敲了敲太阳穴,“那丹玉字与我神识相连,一旦现世,自然会向它熟悉的气息靠拢,到时,你我即使不动,它也会主动上门。”
林默阖上眼皮,道:“也同样意味着,我们将成为沈氏皇族与全城夺宝修士的众矢之的。”
“哈哈哈……”照岁大笑,“你我联手,再加上谷涵阳、李氏夫妇,还怕那几个纸糊的元婴、金丹。”
他收住笑声,正色道:“你想在混沌之地开山立宗,玉版城正好是你一展风采的好机会。”
——
玉版城东外城墙走马道,一大群披坚执锐的军士面朝城外方向,呈弧形排开,将数名衣冠楚楚,佩饰华丽的人围在身后。
“确定今晚祥瑞现世?”一名身着碧帛襕衫,白面无须三十来岁的青壮问道。
立马有人跨出一步,弯腰揖手,恭恭敬敬地道:“回陛下,算得没错,应该就是今晚。”
碧衫人手扶墙垛,遥望城内万家灯火。
“修行者都准备好了,羽林卫也准备好了?”
另一人出列,粗声粗气道:“一切准备就绪,皇叔也在仙游未归,陛下大可宽心。”
沈氏王朝皇帝,羲国至高无上之人,今日也为了一件即将出世的异宝,亲临城头。
“宽心——此异宝气象万千,想必品级极高,若落到他人手中,我沈氏皇家面子往哪儿搁。”沈氏皇帝肃然道:“传令下去,今夜参与者,不管修士还是士卒将军,事成后皆有重赏,但凡为我沈氏夺得此宝者,修士赐山头一座,仙玉十斗,助其跻身仙家名流,将军士卒官升三级,金银百斤,内城府邸一座。”
“是。”那位着常服的赳赳武夫后退几步,转身往城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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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一处毫不起眼的民居屋顶,数名服色各异的修行者或坐或蹲,全都在仰头看天。
漆黑的夜色中,隐隐飘浮着一抹朱红云霞,如一片薄纱将城东天空笼罩起来,仔细观察,云霞似乎由一个个符字拼凑,实在过于模糊,很难分辨这些符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位盘腿而坐的干瘦老人喋喋笑道:“天生瑰丽,必有重宝现世,各位不如现在就好好合计合计,到时异宝若只一件,大家该如何分配,否则,内伙子争斗起来,岂不让沈家那些乱认祖宗的家伙得了便宜。”
蹲檐角边的中年男子啧啧道:“河东叟几时变得如此把稳了,当年你在沧浪海争夺万年鲛珠时,何曾顾及过同伴生死。”
河东叟苦兮兮道:“大哥莫说二哥,你常乐散人就是善人,我这是为大家伙着想,不要没打着狐狸反惹一身骚,你道沈家人是好欺负的?”
端坐屋脊手扶脊兽,背上背剑蓝衫人说道:“河东叟说的没错,大家是该合计合计,要不异宝现世,你我一哄而上,各行其是的话,难免被沈家狗腿子分而围之,到时谁都捞不着好处。”
在场七人蓝衫人境界最高,他的话比河东叟有份量得多。
马上有人附和,常乐散人讪讪道:“余大仙师发了话,谁敢不从,你就定个规程,大家照办就是。”
余大仙师正是发话的蓝衫人,真实名号谁都不知,七人也是临时结伴,来自五湖四海,其中有老相识,也有陌生人,对他们来说名号就是一次性的称呼,一旦宝物得手,大家拍拍屁股各奔东西,猴年马月才有再见机会。
斜坡屋顶另一端,还站了个膀大腰圆的女修。
这女人头发梳得很整齐,每根发丝都黑中透亮,脸部线条相当粗犷,四方脸,高颧骨,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