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道官们再怎么狂妄,也看出了来者不善,纷纷祭出本命法宝。
瞬间剑气纵横,铺满道观前门。
数人倒在血泊中,祭出的本命法宝眨眼间搅烂,变成破瓦烂铁纷纷坠地。
只剩一人嘴里不停呕血,捂着胸口跌坐在地,本命法宝被毁,几乎等同修行者半条命给人取走,法力反噬,任是筑基大圆满也很难短时间恢复战力。
长相清秀,脸上挂着可恶笑容的年轻人来到跟前,蹲下身子直视他的眼睛:“我问你答,如果说谎,你的同伴就是榜样。”
街上很热闹,满地尸体引来无数人驻足,没有人敢上前,远远看着,也有机灵的已经直奔官署衙门。
陆离全不在乎。
“城中还有多少筑基境修行者留守?”
道官咬着牙,从对方眼睛中瞧出了对生命的漠视,很清楚不开口的下场是什么。
“所有高阶道官都被宗门召集,如今城中除了皇城几名供奉,再无高境留守。”
“泥渊呢?”
泥渊正是后土宗宗门所在。
道官嘴角不断有血流下。
“我怎么知道,长这么大,我还没去过那里,宗门大事怎么可能告诉我这种小角色。”
道官几乎带着哭嗓,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见过杀死一群人如碾死蚂蚁一般轻松,何况被杀者全是平日里视寻常人生命如草芥的同僚。
陆离起身,笑了笑,道:“我叫陆离,来自青山洲。”
道官正想回以笑脸,咔嚓,头一下耷拉到胸前,栽倒在地。
陆离拍了拍手,望向气派不凡的道宫,冲林默说道:“用不用等会儿看看情况?”
林默望向皇城方向。
那个方向静悄悄的,居然没一点动静。
按理说,他们在皇祇宫大开杀戒,皇城那边再怎么说也会开启城池防御阵法,但现实却出乎意料,皇城不僅没开启阵法,连修行者调动的动静都没有。
“你不觉得后土宗本土防御太过松弛?”
“觉得又能怎样,我又不是后土宗那些人肚子里的蛔虫。”
陆离双手环抱胸前,同样一脸茫然。
两人既然露了行藏,索性一路御剑,掠过茫茫中宫肥沃大陆,直奔泥渊而去。
一路上除了偶尔出现几个低阶炼气修士探头探脑,完全没遭遇上哪怕一个筑基境以上的后土宗弟子。
“不合理啊!后土宗为战争准备这么久,本土不应该这么空虚才对。”
越接近泥渊,两人越发不安。
陆离也破天荒抱怨起来,哪怕此时钻出来十七八个筑基大圆满围杀,也比一路上丝毫无阻来得干脆。
打不过还可以逃,问题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在泥渊等着的是什么?
陷阱!
专门为青木、离火两宗攻击本土设下的死亡圈套。
两人思维发散,想了无数种可能。
泥渊有点与人间极渊黑泽相似。
四面环山,盆地中是一大片看不见水草的泥潭,方圆五百余里,也没有极渊中心的巨大漩涡,就是一处泥潭沼泽,充满死亡气息,除黑泥和浅浅的湖水,一无所有。
泥渊附近终于看见大批披坚执锐,武装到牙齿的玄甲骑兵,这些是后土宗护教精锐,单个境界、战斗力不强,一旦高境修行者给他们围住,凭借不惧死和人马皆甲的强大防御,千把骑兵耗死一名筑基圆满也不在话下。
但这种骑兵弱点也很明显,除非两军大规模对垒,真想围杀一个行动自如灵活的高境也同样困难,至少高境修行者御风跑起来,他们的仙种战马就很难追得上。
两人并不想与这些人纠缠,护教骑兵本来就不是用来对付某个高境修行者的,而是后土宗高层出行,用以震慑本土世俗王朝的仪仗和展示权力的工具。
绕过一队又一队玄甲骑兵,进入泥潭。
骑兵不适合在沼泽中行动,这里也没有护教精锐活动。
陆离对泥渊很熟,当年他曾潜入泥渊一年,参悟神授‘土之真源’,泥渊本身也没有什么防御,就是一片沼泽,后土宗弟子只要乐意,都可以进入此地。
而且此处地盘也足够大,后土宗虽说人多势众,同样无法划地严禁外人进入。
“泥渊中心有一座神庙,称之为‘玄辅’宗庙,是后土宗举行宗门祭祀这地,那地方看守相对严密,若宗庙都没多少人看管,我还真不知道这后土宗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了。”
陆离忧心忡忡,显得格外不安。
林默有同样想法。
很难想象,为战争准备百年的一家宗门,竟然会为一场不知道结果的战争放弃经营数千年的祖业。
怎么想,这件事怎么不合理。
泥渊忽然动了。
原本静止的水面翻滚起来,泥浆喷涌,以两人为中心,方圆百丈开锅一般。
天上下起了雨。
泥浆暴雨,倾泻如注。
“总算来了哈!”
陆离明显吐出了一口郁结许久之气。
林默环顾四周。
来的人不多,五名。
三名神游期,两名筑基中期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