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场荒唐的追逐。
若是祭出飞剑来个剑遁,或者以神通来个土遁、水遁啥的自然轻松能摆脱,可他哪敢用这些,记忆中残存的木系术法就算用,也没有木腑气息支撑,不用还好,一使用就会露馅。
毕竟身处青木宗内,筑基中期神游期大有人在,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暗中盯着。
跑过两条街,身后女修仍然穷追不舍,一条身形挡住去路,身板比门板还宽,站在那里足比化身江柏弥的林默高出了一个头有余,他双臂展开,几乎拦住了大半条街道。
“给我闪开。”林默远远就怒喝道。
那人根本没有让开的意思,反而吸了口气,手指跳舞般掐动。
别人不让路,还能咋办?
他只能纵身跃起,跳上屋檐,从屋顶绕路。
那人大声道:“想走没那么容易,姓江的,你躲了三年,今日甭想轻易离开。”
筑基中期。
林默眼前闪过赤褐色影子,他本能地侧身,伸手捉住迎面飞来的一条枯枝。
街上追他的七八名女修突然驻足,仰头看着屋顶的他,眼睛中充满不解和担心。
该死的,江柏弥记忆中竟然有高大汉子的形象,隐隐有种恐惧的意思在里面。
邱铭铎,巡照头领,十八头之一。
林默觉着手中枯枝有点烫手,下意识就扔还回去。
邱铭铎张开五指虚空一握,枯枝空中碎成细末,“姓江的,你拐走我师妹,害她神不守舍,被宗主关进神涧峡强压心魔,躲了邱某三年,今日你接了本座木枝挑战符,这场恩怨终需在神木顶了结清楚。”
街上女修仰头喊道:“江郎,你就主动跟邱师兄认个输算了,千万别上神木顶啊!”
这是啥方略!接根破木头就是挑战符,递上一剑那还不就是不死不休的血契了。
刚刚帮她去拿身份令符的师妹也喊道:“邱巡照,你这是欺负人,明知江师兄不善攻伐,和你这专事战斗的相比,他怎么打。”
邱铭铎双手负后,冷冷盯着林默,哂然一笑:“我与此贼境界相同,按宗门规矩发起挑战,江狗贼接了挑战书,他就只能接受,想逃出山门再躲几年,可以啊!只要他不怕每次踩过花花草草就遭受意外,随便。”
林默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闭上嘴不说话。
那师妹道:“江师兄,你这次外出不是受了点伤吗?那就等伤好了再决定比试日期。”
邱铭铎也不着急,撇了撇嘴道:“三月为期,若届时姓江的狗贼再敢避战,我将血祭祖槐,让姓江的终生受木鬼缠身,不得安宁。”
原来青木宗连血誓都跟祖槐有关,还真是没有创意。
林默心里有了主意,负手道:“姓邱的放心,等江某身体一恢复,定然传书约定神木顶决斗之期。”
邱铭铎冷笑,转身大步离开。
街上那些莺莺燕燕也不急着追了,全都在看着屋檐上的林默,脸上表情各有不同,幸灾乐祸居多。
狗日的江柏弥!
好在有圆脸可爱师妹,他确认,江柏弥可能对这位师妹没下过毒手,而且从街上那些女子七嘴八舌中知道了可爱师妹的名字:凝霜,柳凝霜。
她之所以会帮江柏弥,是因为她的师父与江柏弥已故先师是道侣关系。
林默跳下屋檐,冷眼以对那些女子,除了可爱的师妹,说道:“各位可以回去了,没听见江某受了伤吗?等神木顶之后,各位肯来江某的灵堂祭拜,江某就感激不尽。”
他向可爱的圆脸师妹招了招手,牵起她的小手,就往长街另一头走去,看都不去看一眼那些目瞪口呆的女人。
“这家伙出去了几年,不会是脑子摔坏了?”
“有可能给人打傻了,没见他眼睛里连以前的光彩都没有了。”
“可能是出门三年,成熟了,我怎么觉着他更有魅力了吔!”
“你不会也跟他一样傻了吧!”
……
一群各怀心思的女子,心口不一或讥或讽,很快目标就不再是回归的江柏弥,而是互相攻讦。
林默大摇大摆在街上走着,身边的柳凝霜任他牵着手,脸上红扑扑的,像日照充足刚成熟的苹果。
“江师兄带我去哪儿?”
林默一怔,菊花一紧。
他根本不知道该去哪儿,因为他找不到自己的洞府。
“师兄是不是有心事?”
“嗯,脑子很乱,师妹送我回家怎样?”
林默往她身上靠了靠,故意装得脚步沉重。
柳凝霜挥手祭出飞舟,“我载师兄回洞府。”
林默巴不得,赶紧跨上去。
飞舟平稳升空,直往城池西方飞去。
整座城依山而建,中间一座碧绿大湖,水深不知几许,湖心深处一树高耸入云端,伞冠如华盖,方圆不知几十里。
祖槐!
青木宗根基所在,木性真源。
他远远就能感受到体内五行的躁动,并不激烈,显然此处和熔山一样,支脉虚源,吸纳之后总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连个装样的子的木系术法都用不了,到时若还需留在青木宗,与邱铭铎对垒问道,不至让人一眼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