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知音?何鹏行完整地看过这段历史后觉得很疑惑,人类历经磨难,体悟的怎会是知音这“浅薄”的感情?苦难——人生——幸福——满足——奋斗,等等诸如此类的感悟来得不比知音更让自己感动吗?更何况,纵观千万年人来人往,孰能做到一生只求一知音?
当轻韵起往事段时,江水突然升起,从四面八方将两人围住,瑅皓正要运法打破水帘,帘上隐约可见轻韵容颜,而在轻韵身边的还有一位深紫轻衣,她总托着下巴坐在轻韵身边,时而闭眼倾听曲调,时而呆望远方,有时也随歌起舞,但她从未打算让轻韵见到自己,轻韵也从未发现她的到来,直到黑愉旋将她的真身送给轻韵,紫衣终于日日歌舞。
后来她们随何鹏行与黑愉旋来到浮梁,在何鹏行的指导下,轻韵与紫衣之间的距离逐渐被拉进,就在紫衣打算现身相见时,星园来了。在这商贸之地,轻韵的弦音不足以让她活下去,在这繁华之地,黑暗的园区总能将光明吞噬,光明忙着照拂钱财的交易,于是将黑暗圈禁在了一起,而后将其列为众所周知的禁地。
经几日相处,茶商醉酒后将轻韵买回了客栈,在轻韵苦苦哀求之下,茶商答应带她离开此处,在浔阳,茶商遇与轻韵分别,轻韵无处可去,茶商老母人好,敬以琴师,将轻韵请进屋中。三月,茶商从商归来,小厮言于老夫人,道有花儿入住,老夫人心生不悦。起不多见,而后日日浅唱轻蔑之言,时茶商白日于周廓经商,老夫人处处为难,夜有喜乐一家,经此数年,轻韵已沦为府中俾子,后有京城寻人告示顺来浔阳,茶商从京而归,老夫人知其心之所想,然时不待人,老夫人强行将轻韵归入茶商房内,如此牵绊,独行半生,茶商常于浮梁走茶入京,寻其佳人,轻韵膝下无子,受尽言语。
老母亡故,轻韵抱弦于江,与函谷运一别,轻韵弃弦于江。
—
水幕落,紫遥现身。
“她为什么要弃掉琵琶?”紫遥问。
何鹏行刚想开口,瑅皓用手做出拦截的动作,言道:“我不知她为何而弃,你愿与我一同寻答吗?”
“若我说不愿呢?”
“那边在这江畔、在这世间独唱歌韵,寻一知音再远行。”
紫遥莞尔一笑,化身紫霜寒梅琵琶,浮于瑅皓面前,瑅皓将其收入囊中,与何鹏行道别前,瑅皓问了与紫遥相同的问题,何鹏行道:“琵琶乃其追求与向往,也是自尊、自强的宏观物质体现,于此弃之应是失望至极。”
瑅皓听后摇头浅笑,道:“若有机会,带着‘它’南下。”水面的圆月化作原来投入江中的光球。
瑅皓离开后,何鹏行带着光球一路向南,可路上光球的光亮逐渐暗淡,何鹏行走完整个原三源国界,光球只在京都与三源边界闪亮过几个瞬间。赵姝晴即将启程回家,欧阳欣桐想买人间的茶赠与赵家叔婶赔礼,黑愉旋让何鹏行带一些回栖霞山,于是何鹏行来到了浔阳。何鹏行刚入山门小径,光球碎成了几瓣,何鹏行截树枝凝成圆笼,固成宫铃状,从此挂于腰间,从不离身。
—
瑅皓回到魔界,紫遥现身排音一曲,欧阳冽瞬间安定下来,紫遥却被吸回琵琶内,瑅皓没能拉住。
“这应该是紫遥琵琶的保护机制,当紫遥琵琶动用过多法力,琵琶便会强制将其收入内部。”唐唐运法于掌,扫过琵琶,琵琶内含阵法将琵琶被分为了千万个小室,而紫遥只在其中一个,就算琵琶分崩离析或被摧毁,只要琵琶能留下一丝灰烬,紫遥便不会从这个世界消失。
“这是巫师常用的手段,秘术一般不外传,没想到这位占卜师居然对这方面也有涉猎。”唐唐说道,语中颇有些羡慕,可见唐唐所学还缺巫术。
瑅皓将羽扇内正胡吃海塞的颜和幽蘅叫了出来,瑅皓虽然可破阵,但紫遥并未正式认主,瑅皓有求与人,自然要尊重其意愿,于是颜与幽蘅进入琵琶内寻紫遥,为防止其他乐灵闯入,琵琶内不仅有保护紫遥的琵琶,每个小室内含杀阵,这是颜与幽蘅进入琵琶后才发现的,但幽蘅也是器物灵,通过其魂感联系到了封闭紫遥的小室,幽蘅与颜一路将小室强行推出一条路,终于走到了那间小室前,小室外被各种结界包围着,连方块小室的模样都已模糊。
正当两人犹豫是否要打破这些结界时,紫衣乍现,确认过眼神,双方开始打破结界,最后只剩下牵绊紫遥术法与灵体真身的那层。由于声不透过,紫遥比比划划,示意让他们将琵琶放在灵力丰腴之处,幽蘅突然想起与誓界灵花初次相见时从颜手中抢来的原生灵,幽蘅将一丝原生灵分于紫遥,结界感受到紫遥的灵力完全恢复方才消散。
“你刚才散在琵琶里的是什么?”不得不说,紫遥裹华服的确风韵独特,极其标致的美人。
“你也是要加入我们的乐灵吗?”颜化身人形。
“哇,好可爱的小孩,你儿子还是主人的儿子?”紫遥故意逗颜玩,但好像两人并不想和她开玩笑,于是收起来嬉笑脸。
“姑娘应该知道主人是希望借你探梦,而非以音律。”幽蘅真诚,但言语中总觉有威胁之意,紫遥提出要与瑅皓亲自谈。
篱罗匀兀手中堆积的事务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