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并没有两人想象中顺利,他们遇到一堵无形墙。
云忘忧伸手在那一处摸了摸,就跟摸在刺猬身上一般,扎得她掌心渗血。
“这是为何?”云无意不解。
急忙伸手过去帮她修复伤口。
云忘忧沉默一瞬,从前整个云梦谷就没有她跨不过的障碍,眼下她却被隔离在外,好似云梦谷与她再无干系。
怀着忐忑的心思,她召唤出灵蝶朝云梦谷飞去。
元天若是得知她回来,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反应。
估摸过了半个时辰,她释放的灵蝶没有一只归来,她便隐约感觉不对劲。
从天光等到天黑,她都没有等到元天出现。
“走吧。”云无意不忍心她一直留在伤心地。
“我想问清楚,师父为何要这样对我。”
元天越是避而不见,她越是想要揭盖真相。
“那便破了这堵墙,送你进去问个清楚。”云无意袭出一记掌风,两人只看到树叶满天,沙尘滚滚,以及树根折断的声响。
接连着袭出六掌后,云无意灵力几乎已经消耗殆尽。
见他如此奋力,云忘忧心里不是滋味。
就在这时,红枫穿着一身白衣从天而降。
“师妹,师父不想见你。”他说这句话时,心里有些隐隐作痛。
他明白元天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多么的艰难,可以目前的形势,他不得不逼迫自己痛下决心,才能让云忘忧尽快成长起来。
“为何?”云忘忧强作淡定,可眼中氤起的水雾,出卖了她内心真实的情绪。
“……”红枫有些于心不忍,可想到元天的交代,他不得不硬下心肠来,“师父,他不愿意见你。”
“为何……为何……为何……”她一遍遍问着,脑海里满是元天过往对她的疼爱。
她有些木然,也有些难以置信,按道理来讲,元天这么对她也是理所应当,谁让她是一只妖呢。
可她为何会是妖?
她需要问个明白。
“师父交代了,不许你再出现在这里,日后也与云梦谷再无关系。”红枫撇过脸不去看她。
眼泪是何时落下的,她并不清楚,待她察觉时根本无法控制,伸手在自己面上狠狠揩了一把,她说,“今日若是见不着师父,我就不离开!即便是逐出师门,也要给我一个理由!”
她两手凝出一团火焰,狠狠地掷了出去,火焰居然穿了过去,火蛇窜动,地面很快便形成了火海。
云无意见状,再次用尽全力袭出一掌,哐吱几声,他们似乎听到大地龟裂的声音。
红枫想不到两人会如此疯狂,心里顿时慌得一批。
“师妹,莫要任性。”
“若你还认我这个师妹,便让师父出来与我对峙。”她不相信,那个如此包容自己的师父不见了,她心中愤恨,却也清楚,她若真是妖,云梦谷也容不下她。
可她不愿意去面对这个事实。
元天若能当面斥责她是妖魅,总比这样视而不见来得要强,至少能让心死。
至少让她清楚,元天其实对她的身份也并不清楚,只是形式多变,才被试穿了真身。
“云忘忧!这可是生你养你的云梦谷,你真忍心让这里变成废墟吗?”红枫改了口,声音有些颤抖。
外人听来只以为他是气的。
云忘忧此刻无助又要强的样子,让云无意心如刀绞,他不知道该如何帮助她,除非元天轻口与她说明白,若不然,以她固执的个性会执拗到底。
“让元天出来给个交代,此后我们绝不再纠缠。”云无意道。
“一个妖魅有何颜面见师父,你若是识趣的,赶紧离开吧,莫要让其他弟子得知此事,这是师父留给你最后的颜面。”红枫心里也恨急了,为何要让他来做这个恶人。
他可爱的小妹,可太可怜了……
师父真残忍……
“颜面?”云忘忧笑了。
只是那一笑比哭还难看,听到元天嫌她是妖魅,她心里像吃几斤黄连一般,苦得她张嘴都感觉涩口,“我要什么颜面,我要师父,我不要颜面。”
她像个撒泼的小孩,在为一颗糖哭闹。
红枫怔住,这戏他演不下去了,他也想哭。
就在这时,青叶带着一群人出现了,他身上满是冷飒之气,看着云忘忧的眼神没有往日的温和,只有对待妖魅时的冷冽。
“妖魅云忘忧,若再不离开,休怪我们翻脸无情。”
比他声音更加冰冷的,还有他拔出的长剑,剑刃泛着森森寒光。
“二师兄……”她抬起被泪水模糊的双眼,“我要见师父……我要见师父……即便你要诛杀我,我也要见师父最后一面。”
“你可是想让师父留个弑徒的名声?”青叶声音冷得像下雪天里,在山涧流淌的溪水,冰凉刺骨。
红枫听比下去了,偷偷抹着眼泪消失了。
不知道为何,青叶出现后,便感觉空气骤降了几度,冷风刮面也吹不干她脸颊的泪痕,却刮得她那张苍白的小脸如刀割一般。
云无意哪里能忍受她如此被人欺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伤心过度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