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以龄见他凝不出法力,心里十分的吃惊,随即目光一沉,“夫人这头发是何处得来的,莫不是为了试探我师兄法力专门特制的吧。”
苏卉对肖以龄恶劣的态度视而不见,只是怅然地看着夜南镜,“头发是我儿及笄时,我亲手剪的,不会有错。”
夜南镜默了默,难不成蔺八重已下了地府,所以他的灵力没有半点反应。
可从前也不是没试过找个死人,虽不及活人容易,却也未出现过眼下这样的情况。
“应该还在十方界。”夜南镜只能这么解释。
“活着就好。”苏卉松了口气。
这几日她时不时有种蔺八重就在身边的错觉,扰得她午夜梦回都在默默流眼泪。
“多谢叶少侠帮忙。”苏卉深深叹了口气,压抑着心中苦闷离开。
她一走,肖以龄便不满道,“为何要帮她,我看她没安好心。”
“举手之劳,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夜南镜知晓与她说不通,也不打算说服她。
“举手之劳也要看帮的是什么人,难不成你还指望她有一日能报答你。”肖以龄嗤笑着。
“夜深了,你回去吧。”夜南镜转身朝床榻走去。
肖以龄吸了吸鼻子,愤愤不平地走了。
夜色浓得如化不开的墨,星辰被厚重的乌云掩埋,夜风带着一丝燥热拂过面颊。
苏卉漫无目的在院子里走着,远远看到豆倾城的院子里还亮着灯,她伫立在原地有片刻的恍惚。
许多年前她刚嫁入蔺家时,蔺无渊满眸的温柔,似乎就在昨日重现过……
往事一一划过心头,让她心里有些浮躁。
“我要去严家一趟。”她轻声说了一句,身后的丫鬟先是一愣,随即转身去备马车。
严明鹰没想到她会深夜来访,不知道她揣的什么心思,严明鹰也只能小心翼翼地应付。
夜风穿堂,在屋子里打转。
两人一阵寒暄后,茶水也凉了大半。
“重儿也失踪好一阵子了,我心中总觉得不安,严老见多识广,应也知晓寻人的法子,纵然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一定要找到重儿。”苏卉转入正题。
这句话对她来说十分沉重,就好似压在心口的浊气,让她坐立难看。
“夫人可找过通天阁那两位少侠?”严明鹰沉声问道。
苏卉没有隐瞒此事。
“那两人毕竟还年轻,难免有失手的时候,待这件事了了,再请通天阁的人帮帮忙。”严明鹰脸不红心不跳地安抚着。
“可是严老通知了通天阁?”苏卉早就想到了,此刻多嘴问一句,也就是想看看他会不会跟自己说实话。
严明鹰神情微变,旋即笑了,“何以见得?”
苏卉幽幽叹息,“严老此举并无不妥当,楼主如今无人管束,长老们的意见也听不进耳,通天阁的人来得恰到好处。”
反正只要不让她与蔺无渊正面对冲,她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蔺八重回来,她会想办法哄他上位。
严明鹰虽然在楼主没有权位,到底是严家先辈,他威望甚高。
“我本不欲行此事,实在不忍楼主错下去。由古至今,妖魅都比凡人容易得道,只因为她们可以有百年的寿命,凡人若是修行不甚,不过短短数十载便湮灭在凡尘之中,更没有从来的机会……”严明鹰的意思很明显,他担心蔺无渊是想先助豆倾城得道,豆倾城再将自己的精元分散给他,再助他飞升,此法并非万无一失,还得讲究个人的根基和道缘,却也不失为一道捷径。
严家地宫内那缕朱雀精元的原主并非妖魅,乃上古神兽,与普通的妖魅的精元有天差地别,纵然如此严家这百年,居然也无一人得道……
时也,命也……
若不是朱雀精元只认严家人,他甚至有将精元送给宗门有缘人的想法,如此私揽与严家也无好处。
他原本想着让蔺八重和严紫成婚,待二人生下娃娃,让他单独调教,说不定会是个好苗子,可蔺家人根不正,他不敢冒险,就怕坑了严紫。
想到这里,严明鹰也十分的惆怅。
“我明白严老的意思,若非楼主已不再听从我的劝告,我定不会让他堕落至此,所以我需要尽快找到重儿,不能让仙宗楼败坏在他阿爹手中。”苏卉语气沉重。
见她有如此觉悟,严明鹰很是欣慰,转念又觉得这个女人行事太过干净利落,心中也升起一丝防备。
“我会去想想办法,搜查古籍看看能不能摸索出一些门道来。”
“我听闻云梦谷弟子都养了灵蝶,有探知的能力,不知严老可认识云梦谷的人?”她装作不经意问起。
严明鹰假意咂摸一瞬,“虽未有相识之人,可若是云梦谷真有这个能力,也不妨试试,待送走通天阁的弟子后,我定会在这方面下下功夫。”
“那便有劳严老了。”苏卉点到即止。
不管他是否认识云梦谷的人,只要能帮忙找到蔺八重,她可以既往不咎。
待苏卉离开后,严明鹰沉思片刻后联系了严紫,后从她口中得知榆柳在青叶手里吃了亏。
难怪苏卉今夜会来试探他。
在墨渊城里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