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阿萧听出来她的意思,可是纵然那把剪刀再重要,他也不能放她走。
说完,他的步伐又快了几分,刚走几步,就觉得背上一片湿润,紧接着是一片低声的抽泣。
阿萧停下脚步,声音柔了几分,“不走,就没命走了。”
又是关乎她的命,她什么都不清楚,不清楚为什么被抓了,不清楚要带她去哪?
又怎么样没命呢?是被他杀还是那个九哥?
可关乎她的性命,她向来能理清楚轻重,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轻声道:“那走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活着,就不怕逃不走。
“我脚疼。”李明月娇哼道。
早知道这样,她狠那个心干嘛,还不如乖乖跟他走呢。
“等会找人治你。”
阿萧说的等会儿,她不知道是在哪里要找谁,但直到正午他才背着她到了一处隐蔽幽静的地方。
树林里幽静极了,正午的阳光透过缝隙洒在地上,像一层暖纱,李明月懒懒趴在他肩头,直到到了阴凉处才稍微提起精神。
虽是春天,也是热的不行。
阿萧推门进屋,将她轻放在床边,李明月打量着整个屋子,因为是竹屋,所以并不热,反而特别凉爽。
屋子里陈设不多,一张床一张桌子,其余都是些瓶瓶罐罐和刀剑,刀剑整整齐齐挂在墙上,那些瓶瓶罐罐倒是随意摆放在各个角落。
在她打量之际,阿萧已脱了她的鞋袜,李明月猛地收回脚,“干……干嘛?”
阿萧将手中的小瓷瓶往她面前凑了凑,解释道:“上药。”
李明月松口气,吓她一跳。
不知道是不是阿萧受伤次数多了,他上药的手法很是熟练,宽厚的手掌在她肿胀处来回揉捏竟不觉得难受。
清香的药味
李明月看的认真,等她回过神来时,连脚上的擦伤都已经处理好了。
还没等她感动,接着只见他又拿出一捆绳子。
知道他的意图,李明月忙拉住他的手腕,制止道:“别绑我,我保证不跑。”
阿萧手没停下,反手拉住她的手腕,将她绑在床头,“不绑九哥会生气。”
李明月无力反抗,瘫在床边,“他年纪那么大,为什么你叫他九哥?”
阿萧的手一顿,抬眸看向她。
“不是吗?”
“还有,他为什么叫你十九?是你的名字?你叫阿萧是骗我的?”
李明月直视他的目光,敏锐的发现他眼神中的逃避与落寞。
落寞?
他落寞什么?
阿萧沉默半晌,转过身去收拾桌上的药罐,在李明月以为他不会回答时,闷声道:“没骗你,我……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
李明月先是要笑出来,但反应过来瞬间怔住,是啊,那不是玩笑,她都忽略了,他是刺客,十九应该是他的代号之类的,所以他会叫那个男人九哥,哪怕他们之间差很多岁。
李明月说不出话来,她终于理解他眸中的落寞,一个人连名字都没有,这算什么?
“阿……阿萧,我有点饿。”
阿萧回过头,对上她试探的目光,沉声道:“等九哥回来。”
李明月不情愿,他的九哥哪里会给她吃的,昨晚不就是明晃晃的例子。
“他回来,我还有吃的吗?”
阿萧沉默,确实会挨饿,虽然不会饿死她,但挨饿总是难受的。
见阿萧犹豫,李明月嘻嘻一笑,“你帮我找吃的,我就在这,等你回来。”
李明月笑靥如花,阿萧看迷了眼,不知是可怜她,还是觉得她真的不会跑,半晌点头,“我很快回来。”
李明月重重点头,又往床边挪了挪,表示自己一定不会跑。
可阿萧谨慎得很,单手将她拎起来,将她整个身子都绑在床头。
确定没有异样他才放心离开。
阿萧一走,李明月试图挣开绳子,却发现虽然他绑得不紧,却还是挣脱不开。
她无奈叹口气,反手拉住背后的绳结,有规律的捣鼓几下,绳子竟松开了。
李明月轻笑,这种绑法虽然结实,但稍微利用规律就能徒手解开。
她轻轻走到窗边,确定四周没有人才开门走出去。
刚和他们走了半天,她有信心能找到回去的路,而且此时父亲肯定也在找她,只要能进城,就不怕回不去。
李明月照着记忆里的路一瘸一拐向前走着,要不是早上自作聪明扭了脚,她能走更快,但也因为扭了脚,让她省了很多体力。
因着早上没吃饭,李明月胃里发酸,刚走一会就觉得胸口很不舒服,可她不敢停下,被阿萧抓住或许能保住命,可要是哪个九哥回来,她可就惨了。
想到这里,她的步子又快了些,可终究是脚受了伤,她走不了多快。
山路崎岖,也不知道阿萧背着她是怎么走得那么快的,反正她走这么久,是腿都酸了。
李明月靠着树喘息,正是中午,走这么久浑身都出汗了,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尤其是她的脚出了汗,让上边的药都白涂了。
她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