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沈梓南总是找寻借口来寒府,寒华安也纳闷明明沈师说他武艺已经练的技艺不凡,他也并不想把武艺练的多么炉火纯青,只是单纯保护家人即可。
寒华安向沈梓南微微作揖,试探的问道:“沈师,我如今的武艺是否还需要提高?”
沈梓南不假思索道:“如你所愿保护家人已经绰绰有余!”
寒华安听之,更是不解沈梓南为何频繁来往寒府。
沈梓南意识到自己险些露馅,假意镇定自若的补充道:“咳,不过~还是有不足之处,还得……还得与我多练上几日!”
寒华安连忙俯身,尊师重道是自古以来的真理,他不敢再去揣摩沈梓南。
沈梓南又趁机假意与寒北安偶遇,他见到寒北安反而腹黑起来,假意未看见,波澜不惊的做他的事情。
寒北安天天看见沈梓南,倒烦躁起来,这冷面阎王天天来,她就要天天拍马屁,弄得她焦虑起来。
寒北安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嘴巴假笑的像冻僵了一样,“沈少主,又来了教兄长武艺了 哈!”
沈梓南也觉得有些别扭,似乎被她看穿,他眼神里欣喜中掺杂了一丝回避,他又不想日日只是如此碰面。
“若寒小姐无事,南庭院相见,聊一聊你~兄长的事!”沈梓南灵机一动找到借口,一向干脆利索的他现也甘心在她身上消磨时光了。
寒北安清澈的眼眸显得人畜无害,双目微微转动,干脆回答道:“好,南庭院见!”
南庭院的初夏木槿花开的正艳,寒北安却不喜欢这花,她无话找话道:“这花……还可以哈!”她以为沈梓南定不会懂的什么花花草草,寥寥几字缓解尴尬罢了。
沈梓南星眸微动,说道:“这木槿花清晨花开,傍晚花落,转瞬即逝凄冷悲惨。”
寒北安对他的描述感到很意外,一直以为沈梓南只知道打打杀杀,竟没想到他还懂花草之事。
沈梓南目光里流露出一丝委屈,冷淡的说道:“木槿花,是我父尊对母尊的描述……”
寒北安心中一颤,沈梓南的母亲早逝,她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安慰沈梓南,她用怜悯的目光看向他。
沈梓南从寒北安眼中感受到同情似乎还有一丝心疼,他像是被她的目光所鼓励,接着又说道。
“那时我才六岁,于今已有二十载,每每初夏我便想起母尊临终前的嘱咐。”
沈梓南握住手中茶杯,慢慢抿上一口,面如土色,嘴唇有一处干裂。
寒北安无言,如水葱般的手拿过沈梓南的茶杯,默默将给他的茶杯续上温茶。
沈梓南眼眶一紧,他极度克制自己的情绪,用最平静的语气说道:“母尊苦苦哀求,以我母尊一生的骄傲立誓,我此生只为天下安定而活……”
寒北安的疑惑如薄雾布满心头,明明他沈梓南久经战场,杀人如麻,不肯和亲换一方子民安居乐业,为何他又如此说?
寒北安鼓起勇气,用从未轻柔的语气说道:“可你为何不愿和亲换南北城和平?”
沈梓南睫毛根根分明,微微扑朔着。“因为……南城以娶北城女子为耻,当年父尊也是隐瞒母尊北城身世,母尊最后被世俗逼迫致死。”
寒北安看着面前的沈梓南,这个受尽万人膜拜的南城二少主,人人都以为他养尊处优,不想他也有伤心的过往。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所以荣辱和和平面前你选择了荣辱?”
沈梓南语塞,他要如何告诉她并不是如此,和亲只是南城的噱头,他的父尊让他假意和亲意欲攻下北城。
他目光暗淡,抬眼看向寒北安:“若我说不和亲就是为了和平,又有谁会相信我这个战场厮杀,双手沾满鲜血之人的话?”
寒北安坚定回答他:“我信!”
沈梓南惊讶的目光,右手拿杯停留在半空,呆呆的看着寒北安。
寒北安盯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又坚定的重复:“我相信,你多次救我,天下人不信你,我信你!”
沈梓南感觉像是一股甘甜清澈又温暖的溪水在他心头滑过。又像这初夏的柳树被微阳轻抚着。
沈梓南欣赏着初夏的风景,目光中夹杂着一缕柔情,情不自禁道:“芳菲歇去何须恨,夏木阴阴正可人。”
陈世承边跑边说到:“小安儿,看今日我又给你寻到什么稀罕玩意!”陈世承气喘吁吁,紧忙向寒北安跑去。
沈梓南顺手砸向茶杯,暗暗低语道:“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