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而歇。
凌愿欣脑袋一阵迷迷糊糊的,倒头就去了梦乡。
晏辞餍足地搂着怀中昏睡的女孩,稍微陪着她眯了一会儿,便独自起身。
小公主总是这样。
不计后果地主动撩他诱他,结果到了后面,就首先哭唧唧地败下阵来......
明日就要离开凉国旧都,晏辞生怕母亲准备不过来,决定现在就去一趟珍知楼,和晏容告知实情。
顺便拜托母亲为他的愿愿做一些滋补的膳食......
“公主若是醒了,便告诉她,本官到了晚膳时间就会回。”
他嘱咐好了含音,随后迈出了府邸。
......
“你小子啊!光天化日之下居然......”
晏容听说明天就要和他们一同离开这里,本来还有些意外的。
可是晏辞后面的话,直接盖过了她心中的困惑,化为一顿咬牙嗔怪,把她心疼坏了。
那娇软的公主殿下那么纤瘦,身上都没几块肉的,她都好担心这个儿媳妇受不受得起啊......
怪着怪着,晏容又没好气地笑了,“你身上究竟是有什么东西,能把人家长公主殿下迷成这样?上辈子定是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晏辞唇瓣抿起弧度,微微赔着笑,“有劳母亲下厨了。”
他的愿愿,确实是他花了两辈子才弄到手的......
这一天的下午,晏辞就在珍知楼的后厨陪着晏容干了一会儿活,陪着她聊天叙旧,还替酒楼安排好了晏容离开后的诸项事宜。
约定好了明日一同出发的时间,他便带着几个食盒,回府为他的小妻子送上晚膳。
因此凌愿欣刚醒来没多久,就有热乎乎的晚膳吃了。
凌愿欣心情甚好,美滋滋地品尝了几口,膳食的鲜甜绽于舌尖,她感觉自己的味觉都快要被升华了......
晏辞看她吃得开心,自己都没怎么动筷,全忙着帮她夹菜去了。
等到凌愿欣用完了,他才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你和君姑,是不是要把我当猪养了?!”
饱餐一顿后,小公主忽然回过神来,“怎么感觉......我今日是吃了就睡,睡醒了就继续吃呢?”
晏辞嘴角噙笑,“娇养公主的事情,怎么能叫养猪呢?”
应当美其名曰:“这叫养圆润一些。”
第二天一早。
珍知楼的小二们就惊奇地发现,自家掌柜居然直接被当朝摄政长公主拐走了。
“这?!咱们掌柜,是不是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啊?”
“我就知道,咱们掌柜绝对不是一般的女子!”
“诶你说......晏掌柜会不会和晏大人是什么远房亲戚的关系啊?”
人们惊叹称奇,对于此事的评价不一。
当然,他们更加不会知道的是——
一个天下女子地位将会趋近于男子,可以不惧名声不受限制地去经商、读书、考官的时代,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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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颐京城。
一辆规格较以往大上许多的轿辇驰入京城。
凌愿欣亲切地看着这里安居乐业的百姓,不禁感慨,“可算是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了......”
晏容也跟着点头,“也算是回到了我熟悉一些的地方。”
“莫非,君姑原先也是大颐京城的人吗?”
“不是京城,却是中原大颐的苏州人。”
晏容浅笑,“那时没有战乱,家父来往于鄢、颐两国经商,我便一直跟着他走南闯北。”
“结果有一日,这一去,家父客死他乡,我被鄢国宫里的嬷嬷捡走,就再也回不了家了。”
飘零异国数十年,她经历了太多人情世故。
但这个坚强的中原女子也不曾放弃生活和寻亲的希望......
终究还是在亲生骨肉的带领下,回了故国。
这时轿辇行驶到了珍馐阁附近,晏辞便叫马夫停车。
“愿愿先行坐轿回宫。”他说,“臣和母亲去一趟珍馐阁,帮母亲安排好了差事,便会和母亲一同回来。”
“快点带我去。”晏容迫不及待地下了车,催促道,“母亲还等着去韵阳宫里看看你们的慕辞呢。”
于是凌愿欣欢笑着送别两人,独自乘着轿辇回了久违的韵阳宫。
刚进宫门,便见到了顾桓来回踱步的影子。
“长公主殿下,您可算回来了!”
他看起来很是焦急,“晏大人呢?”
凌愿欣蹙着黛眉,“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顾桓道:“当初您派给末将的那二十多万拥有鄢国血脉的大军,在您和大人离开后不久,就闹起事来啦!”
她心头一震。
服了,她怎就忘了还有这帮人会搞事情呢?
“他们究竟闹了什么事情,陛下这回又是什么态度?”
“他们声称要复国,还说要拥立晏大人为皇......结果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晏大人早就和您离开了京城。”
凌愿欣震惊之余,又忍不住呛了一口水,“扑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