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凌愿欣的脸色不太好,一直微蹙眉头,捂着嘴巴。
晏辞意会,连忙让军营里的士卒取个痰盂出来,在一边安抚她的背部,“好些了吗?”
凌愿欣扒拉着痰盂,干呕了好一会儿,这才开了口:
“阿辞你知道的,我这月事,本就好长日子才来一回。而且据我所知,有孕一般不会这么快就......”
“唔——”
话音未落,那一阵反胃的感觉再度涌上喉咙!
晏辞心疼极了,再度拍了拍她的脊背,“愿愿已经喝了将近两个月的药调养身子了,兴许......用不着那么久才来一回了?”
这时虞意钧在军营里面听说长公主来过了,却又被晏辞一把抱走,心中疑惑,还以为是晏辞对凌愿欣动粗了。
他披着一身盔甲,就这么直接走出军营,随后就看到了脸色极差的凌愿欣,这才意识到错怪人了。
也不顾他们过来军营是为了什么事情,连忙关切地问:
“长公主可是感到身体不适?可需要臣去请军中大夫出来看看?”
凌愿欣一直低着脑袋,无空搭理他。
晏辞只得一边安抚怀里的小姑娘,一边朝他颔首,“有劳舅舅了。”
虞意钧转身瞪了他一眼。
你小子,攀亲戚倒是很熟练啊。
趁舅舅回去请大夫的间隙,凌愿欣的症状才好了一些。
她用手帕擦了擦小嘴,再缓上一会儿神,自己抚上了自己的脉搏。
想试着用她那点可怜兮兮微不足道的医术,为自己诊断一下。
可是——
触碰按压的那一瞬间,她怔了下,像是有什么东西闪过了她的脑海。
脉象流利,如珠似的圆滑,有力回旋......
果真,是喜脉吗?
“阿辞!”她倏然惊呼了一声,“好像、好像真的有了!”
晏辞闻声怔住了,似是不敢相信,“愿愿......”
虽说他在刚才就开始怀疑她已经有了身孕,可是现在听她亲自这么说......
那感觉,又变得全然不一样了。
他蓦地攥紧了小公主的手,想要用力抱紧她,可是又生怕突如其来的拥抱要把她勒得喘不过气来......
漆黑的瞳在他眸子微微震了下,眼前的一切,除了她以外好像什么东西都失去了色彩。
“愿愿。”晏辞深深吸了一口气,凝望着她。
眼底尽是掩饰不住的喜悦,流光溢彩。
好一会儿,他才托起她的脸颊,留恋地亲了亲,“不着急,不着急......等大夫过来看看先。”
凌愿欣巧笑嫣然,朝他撅了噘嘴,“我看啊,分明只有你在着急。”
“是臣......臣太过激动。”
晏辞声线微颤,轻叹着,小心呵护地伸出双臂,把小公主圈进了怀里。
直到大夫从军营里走了出来,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
虞意钧微皱着眉头,“这会儿又是出了什么事情,能把晏大人高兴成这样啊?”
不知怎的,他看这外甥女婿怎么看都看不顺眼,还偏偏无可奈何。
直到军中的大夫为凌愿欣的小手腕垫上一块素锦,望闻问切了半天,乐呵呵地朝晏辞和虞意钧作揖:
“恭喜晏大人,恭喜武宁候!长公主这是有喜了啊!”
“原来是有喜了啊,本将军还当......”虞意钧说了一半,忽然神色错愕,“这!”
闻声,温离和军营等人齐刷刷地一块儿行礼道贺,“恭喜长公主,恭喜晏大人,恭喜武宁候!”
晏辞嘴角笑意更深,抬手朝众人摆了摆,“见者不要外传,本官全都有赏!”
“谢大人!”
众人皆是一副喜气洋洋的面色,拜谢后,继续各忙各的。
唯有虞意钧穿着一身的铠甲站在那儿,高大的身躯就像个盔甲架似的,眼睛大睁瞪了晏辞好半天。
他的好外甥女啊,也算是他从小看到大的,怎么突然就让这个人......给嚯嚯出了一棵小白菜呢?
晏辞也没再多说什么,略微垂首,看向凌愿欣的目光温和似春风,尽是爱恋。
“夫君~”小公主甜糯地朝他唤了声。
眼睫轻颤,脸颊漾着粉霞。
那满眼说不尽的甜蜜,又给整个人都添了一丝媚色。
虞意钧愣了半晌,这才流露出了笑容,朝车上二人拱了拱手,“恭喜啊。”
罢了......也没啥好难受的。
人家后辈自己过得幸福就好,他这个当舅舅的,瞎操什么心啊。
凌愿欣微微一笑,“舅舅不必客气,其实欣儿今日过来还是有事相求——”
她这一番话点醒了虞意钧。
晏辞这小子倒是一副很大方的模样,赏了他军营里的士卒和大夫;可他这个当舅舅的,什么都还没给呢!
他可不能让这小子给比下去了!
于是虞意钧也是潇洒肆意地大手一挥,“不知长公主殿下想要什么,只要是舅舅拿得出来的,舅舅都给!”
凌愿欣喜出望外,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