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舅舅后来不是还出手救了他一回吗......舅舅真的知错了啊。”
一滴清泪,“啪嗒”一声滴到纸上干涸的血渍上。
凌愿欣忍着泪意过目完了全篇血书,最终还是没能收住泪水。
那处深色的血渍像是感受到了她泪水中的情绪,在纸上微微漾开。
她缓缓将纸收好,还给舅舅。
虞意钧不解地追问:“公主不打算把它带走吗?”
“我不需要他跟我做出什么保证。”
凌愿欣抹泪起身,流露出苦涩的笑,“这张纸,就劳烦舅舅一直帮我收着吧。”
一百来个字,不多但也不算少。
她记忆不算出奇,但还依稀记得两句——
【晏辞甘愿出生入死,惟求愿欣喜乐康健。】
【宁负天下一切,但绝不负愿欣。】
......
在回韵阳宫的路途上,凌愿欣沉默了许久。
想起那天傍晚,晏辞回宫时身上看着并没什么大碍,唯有脸色不太好。
她终于忍不住问温离:“他取的,到底是哪里的血?”
温离心想,反正事情都已经被公主发现了,他定要把真相说得煽情些,看看能否为大人谋取点福利。
于是他故意吞吞吐吐道:
“大人他,生怕您看到了伤口会担心他,特、特意要求从左肩上取的,这样便能用袖袍挡住了......”
凌愿欣果然更加触动了,就连心尖尖都在颤抖似的。所以回到宫里,她二话不说便找去了晏辞办事的侧殿。
晏辞正好刚刚看完一封密函,便见小公主出现在殿门,还不知道真相的他惬意地笑了笑,起身相迎,“愿......”
然而话音未落,下一秒,他便眼瞳骤缩——
迎面走来的小姑娘脸颊通红,像是羞愤极了。
她起抬手来,就要去剥他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