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鉴马上意识到晏辞的实力不容小觑,便试着将突破口放在了那位看起来有四十岁的男人身上。
毕竟论身体灵活程度,中年男子怎么也不可能比得上二十来岁的青壮年吧?
第二球,是由西丹国发球,因为晏辞已经锋芒毕露,唐鉴自然不甘落后,急着崭露头角证明自己——
“好好看着!什么是西丹国的男儿!”
他提杖运球,有意绕开晏辞偏向的那一侧,倏地将球击飞!
然而,唐鉴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盯上的那四十多岁的男人,其实正是继承了虞家军衣钵的虞意钧。
虞意钧的身手矫健得很,敏锐地将球从高处击落,而颐国等人眼疾手快,又夺得了主动之势。
忽见一个湛青色的人影,孤身一人纵白马而来,晏辞突出重围,再次扬手将球一击!
那球先是狠狠地砸到了唐鉴的头,然后才进了西丹方的球门。
看台上为数不多的西丹国使臣:“......”
某位公主当即不顾形象地高声告白:“我的阿辞!无人能敌!”
某位太子连忙照着好姐姐的嘱咐,跟着呐喊:“孤的姐夫!所向披靡!”
“好球!!”
大颐观众一片欢呼,灼热而讥讽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几位西丹国使臣,“区区西丹国的男儿?就这啊?”
几名使臣只觉得背后好像长了针眼,实在是刺痛得难受,却又无可奈何。
礼官再次鸣锣吆喝了起来,“晏大人一方,记一分!”
唐鉴脸色尴尬至极,便又想着,晏辞和那个中年男子都不好惹,那另外两个人,该不会也这么强健吧?
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便见一个头戴蓝巾的身影将球从半空中截走......
温离侧身一击,与寒倾打了一波虚张声势的配合,再度将球送入西丹方的球门!
殊不知,温离和寒倾皆是晏辞最得力的部下,只不过温离一早便被晏辞安排去了凌愿欣的身侧当护卫。
这两个属下,成天将首辅大人和公主殿下的情意收入眼底,耳濡目染都快被甜得腌制入味了,最看不惯的就是唐鉴这种突然冒出来要搅局的杂碎!
接连的进球,让大颐的观众情绪愈发高涨,排山倒海的“晏大人!武宁侯!”贯穿了一整局!
最终两队的首场比试,大颐一方以七比二的绝对优势,赢得首胜。
礼官鸣锣宣告,“暂且偃旗息鼓!休息两刻钟再比第二场!”
“阿辞!”
凌愿欣今日穿着淡粉色的石榴裙,娇小翩跹的身姿带着甜甜的笑容,张开两只白皙小手便往晏辞这里扑来。
晏辞眼眸稍敛漾起柔色,牵动缰绳让白马向他心尖上的小公主缓缓踏来,随即主动下了马,“臣在。”
少女眼中,惊喜和爱恋的情愫还在碰撞交织着。
她抬起一只手,缓缓放上了男人身上已经被汗水浸湿的衣裳,那清晰完美的肌肉线条,随着他的气息缓缓起伏着。
凌愿欣脸颊透出一抹淡淡的红意,她直勾勾地轻声赞叹,“你说,我的阿辞怎能如此丰神俊雅啊?”
晏辞淡淡地笑了笑,似乎因为被她夸得害羞的缘故,没有出声回应她。
只是弯下身,用掌心捂住了她的手,“臣不会让愿愿失望的。”
一旁却传来温离滔滔不绝,谴责寒倾的声音:
“果然大人说你不中用是有原因的,丢了的那两个球,都跟你有关系......”
寒倾用肘臂敲回他一下,“难道就跟你没关系?”
凌愿欣朝那两人撇了撇嘴,忽然想起了什么,便朝远处的虞意钧唤了声,“怎么今日,舅舅愿意过来帮晏大人的忙了?”
闻声,虞意钧瞄了一眼晏辞,眼中尽是漠然,“臣不过是不希望公主远嫁他国罢了。”
凌愿欣默默点了点头,更觉得自己心里的猜测对了几分。得空了,她要单独找舅舅问问怎么回事......
很快便到了第二场比试的时间。
晏辞轻柔地抚摸着凌愿欣鬓角的碎发,“下一局,臣争取直接定胜。”
“我只相信我的阿辞。”少女目光盈盈地送别了他。
唐鉴虽然站得远远的,听不清二人的对话,却看见了两人情意绵绵的样子,心中歹念更甚——
他更想拆开这两人了!他就要把颐国公主给带走!
“不必再等了!”唐鉴目光阴恻地嘱咐下人,“直接换人上场。”
不一会儿,准备就绪的两队八人再度骑马上了赛场。
众人只见颐国一队并未有所改变;然而西丹国这边除了唐鉴,其余三人,皆换成了人高马大的壮汉!
唐鉴听到了看台上方的嗟叹声,不禁得意一笑。
这些汉子原先都是西丹国收留的、昔日鄢国的流民,后来再加以培养的死士。鄢国人的种,在马背上总是拥有与生俱来的优势的......
人们往往以貌取人,看到对方有几个壮汉,一时间都噤了声,不像先前乐观。
虞意钧一看便知这是一场恶战,微微眯了下眸子,话语意味不明,“晏大人,事已至此,你还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