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来,她却装作没听到一般,挣扎着捶打他的胸膛,撒泼似的嗔怪起来:
“你再这样,惹得我以为你不喜欢我怎么办?”
“那你若是不喜欢我,我情愿去死好啰......”
“晏辞你怎么舍得的啊?你的胸膛这么热,怎么底下的心会怎么这么冰啊?”
她无理取闹般的一通责怪,甚至直呼其名,反倒让晏辞的心肝软得一塌糊涂。
“不可以这样乱说......”
晏辞早已经将怀里的女子抱紧,听她这么一讲,竟然都不知道该要怎么办了。
他只知道,要是再把她抱得用力一些,就要把她的腰抱痛了,不行。
晏辞只得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安抚,一遍又一遍地向她保证,绝对不会再像之前那般,对她想亲近却又不敢亲近。
“你说好了的。”
凌愿欣手上的动作识趣地停了下来。
她含了泪光的眼睛带着笑意,娇俏地仰起下巴,“不许反悔,以后要补偿我。”
晏辞宽慰她的话音倏然停下,视线与她那妩媚动人的桃花眸交融在一起。
“怎么补偿。”
他想了想,淡淡地咬出四个字。
凌愿欣瞬间哽住,有些呆怔地望着他,“......你看着办。”
说完便扭了头,要从床上跑开,但是柔软的腰肢早就被一道蛮横的力量箍住。
还是她刚才自己要求的......
一道红霞瞬间映染了少女整片脸颊,她象征性地动了下,便又乖乖地不动了。
晏辞看着她那一副不怕惹事的模样,不禁玩味地轻嗤一声,“呵。”
这才把他拦腰的手松开。
凌愿欣连忙翻了个身,一骨碌下了床,“今天阿辞睡得太久了,那些新的奏折一早都送来了,现在还没开始看呢......”
“那还不是托愿愿的福。”
晏辞慵懒地喟叹一声,便笑着跟着她起身,“你先回主殿用早膳,一会儿臣洗漱完了,便过来。”
“我才不想一个人用膳呢!”
凌愿欣歪着脑袋笑眼弯弯,挑了挑眉梢,“你动作快些,我在主殿等你。”
“好。”
晏辞黯哑地应了声,温柔缠绻的目光看着她走出侧殿。
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把压制在心中许多年的秘密说与她听,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
凌愿欣坐在桌前,静等了片刻。
敏锐的嗅觉先是闻到了茉莉的淡香,随后忽然感到脸颊上落下一个冰凉柔软的吻。
她惊讶地抬起桃花眸,与晏辞对视一眼,“走路这么轻,阿辞是想给我惊喜吗?”
“喜欢吗?”
晏辞眼眸淡静地瞄了她一眼,又耷落,“方才特意问你宫里的人,要了些泡过茉莉的水洗漱......”
凌愿欣不禁心花怒放,勾住他的脖子,按下来又是一阵轻柔缠绵地吻,“我很喜欢呀。”
站在一旁的含音顿时觉得这里已经不需要她了,她只觉得,今天这两个人都不太对劲。
她匆匆欠身行礼,也不管主子有没有看见,转身就轻飘飘地遛了出去,再把殿门阖上。
两人一起用早膳用了一半,凌愿欣忽然若有所思地问:
“阿辞,方才你说过,你的母妃似乎下落不明。”
晏辞吃糕点的动作顿了一下,“十九年了,臣没有任何她的音讯,凶多吉少。”
更何况,现在的鄢国都已经成了凉国的地盘,还是与大颐相敌对的。
“阿辞别灰心。”
凌愿欣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背部,像是在安慰他:
“只要没有确切的消息,人便还有生的希望,就像你也能在这般苦海中活下来一般。”
晏辞怅然叹了下气,“臣又何尝不想去寻找她的踪迹......只是如今的鄢国,早就回不去了。”
他不愿将鄢国视为他的故土,但他无法否认,鄢国那块地方仍然是他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
凌愿欣抿了抿唇瓣,她和阿辞,好像总是这般巧合地同仇敌忾。
少女很是坚定地挽着晏辞的手,声音恳切又清亮:
“阿辞,若是颐、凉两国的战事有了分晓,我便陪你去寻找你的母妃吧。”
她想清楚了,她的今生要圆满,她的阿辞,也要。
“愿愿......”
晏辞看到她的眼神是那般真挚、光泽是那么动人,骨感的喉结轻轻滚动。
半晌他低下脑袋,在她耳垂处淡淡吻了下,“谢谢你。”
温热的气息让凌愿欣耳尖发痒,她娇羞地扭了下脑袋,望回去。
两道眸光缠绻又暧昧,在彼此视线中交织。
这时殿外有一阵敲门声响起,“大人,是我,有要事相报。”
正是寒倾的声音。
“进来。”晏辞冷淡地垂下眼帘。
“属下尝试派出飞鸽,去联系您一早派去监视陆乘荆的探子,这都已经三四只了,但一直都没有消息。所幸鸽子是完好无损地飞了回来......”
寒倾眼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