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像上回照顾她“醉酒”那般,动作极为轻柔地将凌愿欣放上马车,随后一掀玄色衣摆,紧跟着踏上了车轿。
含音站在马车下方看了几秒,觉得她好像不太适合再上去了,犹豫地问了声:“那奴婢走?”
温离点点头,“公主的马车小,应该是载不下你了。”
含音瞪了他一眼,这个温侍卫总是吃里扒外的,问题很大,她得空了一定要跟主子说清楚才是。
策马扬鞭的声音响起,马儿牵得车轱辘极速转动,载着两人飞快地奔跑起来。
温离虽是晏辞派来安插在凌愿欣身边的人,可是在他看到两位主子居然真的一起乘车的这一刻,心中还是感慨万分。
凌愿欣微微侧躺依偎在晏辞胸前,话音带了些歉意,“阿辞,我好像弄脏你的官服了。”
“官服乃是身外之物,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晏辞眼中的担忧之色并未褪去分毫,“愿愿......你可有好受些?”
她现在的情况就跟她上一世一样,来月事的时间极其不规律,一来却又痛得跟要命似的。
前世的他一直都陪在她的身边,亦对女子身上许多事情都一窍不通,便和她一样认准了一点:
既然她觉得难受,那么一年来那么三四回癸水,就够合理了。
但现在,他或多或少地也了解了一些,她一年只有三四回月事,显然是不正常的。
凌愿欣微微嘟了下小嘴,“阿辞能陪我,我便不那么难受了。”
“若是每回都这么难受,愿愿可有想过,好好调理一下身子?”晏辞善意地提醒道。
凌愿欣不解地翩然转眸看向他,“你......竟知道我每回都疼,也知道这种事情可以调理?”
“......”
晏辞顿时语塞,好像有点解释不清楚了。
却又听见她自言自语:“哎~也是,有个温离在我身边,阿辞知道什么事情一点都不奇怪。”
男人这才松了口气,她没起疑心就好。
“我倒也想过把它给调理好,可是调起来怪麻烦的,又花时间又吃好多药,而且......”凌愿欣撇撇嘴。
而且她也不想让一年只有三四次,变成一年十二次啊。
“若是愿愿把身子养好了,便不会那么难受。”晏辞比较诚恳地劝说道,“臣......不想让你难受。”
凌愿欣脸颊漾起些微霞色。
这还是她第一次跟一个男子聊这么私密的话题,说着说着,脸蛋连着耳朵,又烫了起来。
她面带羞涩,吞吞吐吐地说,“阿辞你不知道,这种事不论怎么调理,多少都还会有些不适的......”
晏辞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他倒还真不太清楚这些。
半晌他薄唇轻启,“若是臣可以让您觉得好受些,臣愿意每回都去公主府上探望殿下。”
“当真?”
凌愿欣轻颤羽睫打量着他,忽然又抿了抿唇,“阿辞刚刚叫我什么?”
晏辞错愕地怔了一瞬,倏地绽出一抹令她荡漾心神的笑意,“愿愿,过去喊‘殿下’喊习惯了,以至于臣方才忘了改口。”
两世为人,他对着她喊了两辈子的公主殿下,那四个字几乎已经烙进了灵魂里,自然是不容易改回来的。
凌愿欣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既然阿辞愿意陪着我,那我便勉为其难地试着调理一下身子吧。”
清澈漆黑的眼瞳在她眸子里转了圈。
她忽然地睁着那双动人桃花眸,神色无比娇柔羞怯,似乎在诱惑晏辞:
“我也确实该调理好身子了,毕竟阿辞还没有子嗣,那四个小金镯子都没人戴呢。”
晏辞身子倏然僵住了,喉结轻滚,嘴巴动了一下却又没有吭声。
某个人前极具威严的首辅大人,又在他的公主殿下面前,露出了几分少有的青涩。
凌愿欣不禁得意地翘了翘嘴角。
果然,只要她脸皮够厚,便能把阿辞逗成这样。
真好玩呢。
她焉坏地笑了起来,眼眸几乎快要弯成月牙,却没想到身子忽然被人按了下,紧接着眼前一黑——
晏辞猛地俯下身子,清逸俊美的脸庞笼罩在她面容上方,上挑的眼角更显勾人心弦,绯红的唇瓣抵在她的嘴角处厮磨轻蹭,却不吻下去。
凌愿欣一下没反应过来,樱桃似的红染遍了脸颊,她惊呆了地望着他深邃的眼瞳,感觉再多看一会儿就要被吸进去。
少女的呼吸颓然变得紧张起来,有些急促,心脏更是跳得厉害。
晏辞这才抬起脑袋,嘴角噙笑凝视着怀中的人。
他也听见了她慌乱的心跳。
凌愿欣就这么仰视着他,心有余悸地吞咽了一下,那娇嗔抱怨的嗓音却软糯得很,“阿辞你......你吓到我了。”
晏辞看似云淡风轻地笑了起来。
他将她扶起一些,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拢着她的脑袋,往自己胸膛左侧靠去。
“愿愿你听......”
他坏透了地压低了嗓音,“它跟你的,一样乱。”
......
【韵阳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