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酷吏’的称呼都忘了?连一个小小的右丞都敢往他身上扯,这到底是什么蠢人?
心中不解,可对方造成的问题还是得解决,这案子昨个傍晚就已经就有人送到他桌前,的确是难以处理,毕竟现在的破案手段,根本探查不了病人到底是死于什么,不过——
秦右平末尾有提这些女医发现了什么,而这邱家人似乎也有些可疑?
快速再脑海中思量了一番,张汤又道:
“再者,以死尸推论所患何病,因何等内里而死之能,臣也从未听闻,此案若是想破,还是需要女医、太医这些知晓病理的医者参与方可,不过此举又有共谋改证的嫌疑,故请陛下再选重臣,共审此案。”
“嗯……”
刘彻稍作思索:“那就共审!濮宗,韩盈,你们两个一起去,看此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言,闻人甫立刻心凉了半截。
有句话说的好,往人身上泼污水的那个人,比任何人都清楚此人有多清白,闻人甫就是如此,他知道,韩盈和她手下的女医不会半点巫术,更不要提什么巫蛊,可她们的行为的确不太干净,过于血腥骇人,加上邱老翁的死亡,以陛下对鬼神之术的喜爱,这分明是能将韩盈逼到死路的,可为何,为何陛下就不信了呢!
闻人甫想不明白,可他清楚,臣子是否有罪,从来不在于罪责本身,而是在皇帝愿不愿意处理此罪上,现在的陛下,根本不在意韩盈有这么一点‘罪责’。
他估计错了,韩盈仍是简在帝心,陛下还在宠爱她的阶段!
这个认知让闻人甫瞬间面色发白。
不能一口气扳倒韩盈,那他今日的弹劾,岂不是同时得罪了上司和她?
在闻人甫惊恐之时,延尉和大司农都接下了此事,而韩盈紧跟着说完之后,又厉声道:
“陛下,巫蛊之术非同小可,此僚诬告,分明是意在杀臣!此等险恶小人,还有何德在朝为官?”
别人不记得,韩盈还不记得汉武帝两次巫蛊之案有多大吗?那是能废立皇后,逼反太子,最后死伤数万人的惨案!就算巫蛊之术只是一个导火索,背后还有不可调和的政治冲突,可闻人甫行径,仍旧和拿刀冲到家门口,直接往她心上扎的行为没任何区别。
而想要她性命的敌人,哪里能留着过夜。
有仇,她当场就报!
西汉的法律在不同时期各有变化,吕后时期,为了减轻民众束缚,废除了妖言之罪,文景两帝也放松民间舆论,这种态度延续到了如今,因为还没有两次巫蛊造成的惨案,故此,诬告还没有同坐的罪责,但也只是不用同坐(既,状告多大的罪自己也要受多大的罪),而重责严惩同样不会小到哪里去,以如今的刑罚来说,和直接死掉差不了多少。
面对这样的反诉,一直被冒犯的延尉张汤未曾开口,反倒是略低于九卿的执金吾义赞同的开口:
“以下犯上,是为不敬,而诬告之举更是歹毒,陛下,此风不可长啊!”
越级、越规汇报,还是诬告,本身就是对秩序的一种破坏,无论哪朝哪代,统治阶层都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出现,西汉也不例外,即便是在犯案中有诣阙上书,前提也是此人会写正确格式的告书才行,这本就将会写字但是不通状告的人给排除掉不说,别忘了西汉还有极为严苛的户籍制度,寻常百姓根本离不了自家的一亩三分地。
所以,延尉这边的诣阙上书,不过是统治阶层为‘自己人’留下的一条救命、复仇通道,而在别的时候,更多的是‘书久不报’。
执金吾对韩盈没多少在意,但他对闻人甫的越级诬告极为厌恶,若都像他这样,越级诬告而无所损伤,不知多少人要跟着有样学样了!
“正是如此。”御史大夫张欧同样说道:“此僚心思险恶,陛下应当给予严惩,以警朝臣!”
若是只状告属下案状遇疑,韩盈袒护女医,还在合理范围之内,可说她和手下女医行巫蛊之术,哪里是你司农右丞能提的内容?这分明是我御史大夫的职权,闻人甫,你越界了!,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