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有些时候是没办法注意自己吃相如何的,尤其是惯会察言观色的她们,早就感受到了于玟的不介意,看程淑伸长了脖子去看,边青立刻明白那是好东西,她看了看于玟平静的面孔,一咬牙,边问边上前走:
“于均输,您这是写的什么啊?”
说着,边青便已经走到了于玟的身后,眼神止不住的往竹简上瞄,没几下便看到了上面所提到的别郡女杂吏,霎那间,她便僵在了原地。
泥潭挣扎中的人,对高位者的权势总会生出极大的渴求,边青的欲.望更加强烈些,而正常情况下,这巨大的身份差距宛若鸿沟,很多人穷极一生都难以跨越,只不过,女吏这个群体太特殊了,在大量的机遇下,不少人竟用几年的时间,直接越过了旁人几辈子的努力,这样的‘传奇’见多了,边青便不由得在心底生出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妒忌和自傲——
不就是比我早了几年做女吏嘛,我要是有这个机会,肯定能爬这么高的位置,亦如她一样,这么轻松的挥挥手,解决我如今面对的困境!
可看着这文章所提及的旁郡的女吏,边青这份隐秘的、仿佛能够通过时间和机会就将对方击败的傲气突然溃不成军,她与她之间,差的根本不是权势!
清楚察觉出这点的边青不由得攥紧了拳头,这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于玟看不到身后边青的表情,听她这么询问,也就正常答道:
“如你们这般遣散的女吏,想来也不止武平有,既然要建药苑,那东郡、谷粮郡几个当初征女吏多的郡都提前建上,只是药苑建起来没那么简单,就像是马政一样,即为国用,便主攻国之所需,并随便种些草药就行了。”
说到这里,于玟顿了顿,而后轻轻叹息一声,又道:
“也是你们幸运,尚院为长安中二千石,银印青授,与卿大夫无异,若是平常时节,我一个四百石的均输官送去的书信,根本到不了她的眼前,只不过是到上级手中,看其是否在意尔等生死了,好在如今诸事未定,我又恰巧也有资格上对策书,将此文与我所写一同奉上,只要不出意外,此文定会被韩尚院所见。”
将文章记的七七八八的程淑闻玄歌而知雅意,立刻出声附和:
“宁均输您放心,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定记在心里,以后若是有什么要事,您直接吩咐就好!”
“我哪里需要你们做事?”
表忠心的话大多都不算真,但说了总比没说强,毕竟连嘴皮子都不愿意的动的话,很难让人相信对方真的会给予该有的回报啊。
不过,对于于玟来说,人情就像是仓库里的粮食,储进去一批粮食,之后只取不存的话,那肯定会极快的将其用光,而面前的这些个女吏实力太低,即便她的要求再过微小,对她们来说也是一次性取走了一半乃至更多的粮食,这无疑是得不偿失的行为,就算是取,那也得等对方有能力了再说。
所以,于玟笑着拒绝道:“你们能有依身之地,不是我的功劳,是韩尚院这么多年不辞劳苦,推广医学,又为我等女子争出一条通天之路来,我这也不过是借了她几分微光而已,若非如此,我上哪儿安排药苑呢?你们要是想谢,那便谢韩尚院,如今各处缺女吏,你们要多读书,好好提升自己,不说为她排忧解难,至少能为她效力,造福一方吧?”
此番话一出,本就感动的不得已的丁叶哽咽的应道:
“是,于均输说的对,我等是要好好学医!”
看其她人也是纷纷应和,达成目的的于玟笑意更深了些,她道:
“好了,本官还有别的要事,你们目的既已经达成,那就先去回去等消息吧。”
事情完了,主官又开始赶人,程淑她们自然识趣的告别离开。
五个人来时忐忑不安,走时脸上都是笑意,一个个的都在感慨自己胆子怎么这么大,于均输和韩尚院又多么多么的好。
听着众人对于玟的夸赞,一直未曾言语的边青突然开口:
“我不会比她差。”
“嗯?”旁边听她突然蹦出这么一句的周玥脸上多了些茫然:“什么不会比她差?”
边青没有说自己的野望是什么,她提议道:“没什么,我们不是要去各个女吏家在走一趟吗?现在天这么早,要不现在就先把城里这些能说的说了,她们现在不知道等的有多急呢。”
“好啊,反正我们都带了干饼,饿了随便找人借点水喝就够了。”
对边青的提议,大家都没什么意见,早点将消息送过去,她们也能省出点时间忙别的事情。
收到消息的武平郡前女杂吏几乎个个是喜极而泣,看这样的情况,不少父母公婆也都暂时停下了逼着女儿/媳妇出嫁,在无数人焦急的等待中,带着数百位女吏未来的文章策对,终于送到了韩盈的案几上。,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