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普遍现象,人们对做奴隶和购买奴隶的态度也很平常,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只是看自己有没有能力购买而已。
而韩粟,包括韩硕,现在都有着极为迫切的需求。
他们一直是招人,这使得三个人手中都没有固定的工人,随时有人来,也随时有人走,于是造成了高昂的管理成本,最直观的体现就是韩粟被拴死在了蚯蚓地里,他都要每天去蚯蚓地进行工作安排,再带着新人干活,就像他抱怨的一样,连抽空打猎的时间都没有了。
在迫切需求和社会环境下,韩粟和韩硕肯定会因为奴隶的便捷而产生想法,别说他们了,看看魏裳发亮的眼神,就知道她也有同样的心思。
不过,韩盈不太想使用奴隶,她没有一口回绝,而是一条条的指出了现状:
“我知道你们是嫌缺人手,但家里面没有这么多粮食,我也抵不两倍的口算,更何况,就算是用田奴,也需要你们长时间看着,管着,不然,分分钟就能把蚯蚓和鸡全部养死。”
养殖向来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古话说的好,万贯家财,带毛的不算,因为动物一旦生病,那就是大批量的死亡,资产瞬间蒸发,一夜之间就变成穷光蛋。
韩盈手中有鸡和蚯蚓的养殖手册,从各种消毒和疫病防治办法都有,她特地在两人养殖过程中,把这些条例拿出来,简化成如今能够实施的规矩,就这样,也出现过死鸡和死蚯蚓的现象,明白这点的三个人情绪瞬间低落:
“田奴可会偷懒了,是得天天看着,那这样和以前有啥区别……”
“我这辈子还能抽空练练弓不?”
“练什么弓啊,我现在都没时间写作业了!”
三个人年龄都不大,在韩盈面前也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他们本能的想要让自己的工作变得更加轻松,这算不上偷懒,反而是一种进步的体现,用一句话说,就是他们已经想着如何从全靠自己的单人作坊,升级为管理型的工厂。
只不过,没有办法保证粮产的情况下,这样干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韩盈皱着眉头,说道:
“事情没你们想的这么简单,不是有田奴就万事大吉了,咱们没有地,粮食供应得靠村里,其次……”
看三个人懵懂的模样,韩盈冷哼一声:
“只用田奴,不用村里人,缺鸡,死蚯蚓,少蚯蚓粪之类的事情,全都得冒出来。”
“啊?”
魏裳和韩硕两个人的表情有些呆滞,完全想不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倒是经历过世态冷暖的韩粟一拍大腿:
“是了,我怎么把这事儿也给忘了!”
紧接着,想明白韩盈意思的韩硕嘴唇微微颤抖,因为父亲的缘故,外邑这些人他极为很亲近,在韩硕眼里,这是伯叔、婶娘,亲的和一家人似的,他们怎么会害自家呢?
韩硕不由得问道:“村里人……怎么可能?”
“不一定是村里人。”韩粟摸了摸韩硕的头顶,边安慰边说道:
“主要是咱们村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指不定就有几个坏的,平日里咱们请村里人过来搭把手,喊小孩过来喂鸡,送肥和鸡蛋给他们,得那到好处的他们,平日里也会注意着点,可咱们不用他们了,那……”
一直没说话的魏裳接道:“就没人帮咱们看着了。”
被韩盈说破之后,魏裳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去年自己和韩硕带着群小屁孩儿到处放鸡,为什么经常会遇到村里人,还有人会提醒她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之前她还以为是因为师长的缘故,现在看来,也有一部分对方孩子跟着自己,能得到好处的原因!
“不止这些,鸡和蛋虽然价很高,但村里人买不起,他们更想要的是粮食,所以咱们只能往县城乃至县城周边去卖,如果卖不出去,那它们的价值就会变成负数,总之,这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
肉蛋食品销售也是个大问题,韩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决定要尽快考察本县的市场,同时又道:
“你们先招些田佣,撑过这段时间,到今年冬季出栏批公鸡,赚回来钱,我就把能把整条产业链在一起,再把人给固定下来,等那时候,你们不仅能少工作,还能再分些钱呢。”
虽然没有达到目的,但一听到分钱,三个人便立刻高兴起来。
鸡价固定,大家也都会算数,能赚多少钱他们心里有数,去掉成本,两三万钱肯定是能有的,他们也不敢求分多少,能拿个几百钱、上千钱就心满意足,毕竟,这可是吃穿外,能真是落到手里的余钱,别人一家都存不下这么多,等……
正当三个人幻想着能拿这些钱做什么的时候,细微的‘咔嚓’声,突然在房间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