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个骨头名字的事吗,说一遍就能记住的东西,为什么韩羽和韩粟就死活记不住呢?!
韩羽早早就认清楚了现实,自己不过是个普通人,所以心态还正常。
韩粟就不太行了,他之前可是村里面的孩子王,长大了本事也不算差,可面对韩盈,已经够提不起来自尊心了,没想到现在又多了个魏裳。
实在是太让人糟心了!
看三个徒弟互相折磨的韩盈,只能表示爱莫能助。
虽然这里面有一部分是她的锅。
为了不继续暴露异常,韩盈只讲了骨头名字叫什么,压根没往上面写文字。
没办法,她又不知道小篆怎么写,现代的汉字写出来太显眼,索性直接不写,记音吧。
这对于韩羽韩粟两个已经成年,思维固定的人来说,难度极高。
不过,现在听音记文是学生的基本技能。
韩盈的教导手段,是底层老师普遍的采用的方法。
如今文字只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大部分人只能通过口口相传来传递技艺,这样的学习成本和难度,自然会更高,好学生和差学生之间的区别,也就拉的更为明显。
备受打击的韩粟,不仅没有放弃,反而更加好学。
韩盈也没有完全放弃三个学生。
发现魏裳可以做助教之后,韩盈基本上隔个两三天,就要抽出来一个小时的时间,讲上几个知识点,确定魏裳记住了,由她带着另外两个学生,在接下来的时间内进行复习。
而上课剩下的时间,韩盈就拿来检查之前学的内容,是否还记得。
如此下来,进步虽然缓慢,却并非没有。
只是上课的过程中,韩粟也感受到了没有教学道具的痛苦。
他开始打磨木骨,争取做出来一套符合人体的木骨架。
就是每做出来一块骨头,他都会找村里的伙伴们打几架。
伙伴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感觉自己越来越打不过韩粟了。
常常是一下场,没两下,自己不是被摞倒在地,就是被箍住身体,使不上劲,没办法反抗。
此是后话。
现在的韩盈,在熬过十天,确定少年不会感染之后,就看着他父母把他接回了家。
没办法,住院也费钱,尤其是少年不像孕妇,能自己照顾自己,顺便挣出来自己修养的耗费。
他是受伤,不仅自己动不了,还需要别人照顾,医院离家太远,无论是留在医院,还是每天来回走,都成了两个人只出不进。
本来要持续不断支出医药费的家庭,经不起这样耗。
把人接回家,少年可以继续在床上休息,他的母亲可以腾出手来做别的事情,比如多织些布,弥补家庭的支出。
韩盈也没办法拦着人。
她只能再次向少年父母强调了卫生问题。
这对父母连连点头,眼含着泪,差点没跪下给韩盈磕头。
若没有月女,恐怕一家人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儿子死去。
如今仅些许耗费粮食,就能把儿子救活,对他们一家来说,已经好上天了。
他们这样的家庭,哪能请得起巫觋?
月女仁善,他们可以慢慢的积攒粮食和布匹,看孩子的情况,十天半个月的来一趟,慢慢治下去,说不定儿子的胳膊,就能恢复的和正常人一样。
就算是治不了,耗费也不会太多,不至于把家里给拖垮。
送走了这一家人。
韩盈心情有些复杂。
她站在医院门口,看挑着豆腐担子的人们一排排走过。
现在的道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土路,雪化了之后,一片泥泞,人也没什么好鞋,都是用草编织的,压根防不住泥水,走这样的路,基本上就是用脚趟冰泥,迟早要把脚给冻坏。
可即便路难走到这个地步,大家也清楚长时间走会损害健康,东河村和村外过来换豆腐担出去卖的人,依旧是络绎不绝。
穷啊。
穷怕了。
只要有一点点赚取多余收益的机会,他们都会抓住,不肯放弃。
韩盈扯出一个苦笑。
雪后担豆腐去县城这种苦活,也不是想有就能有的。
若不是路面过于糟糕,用马车运豆腐会导致豆腐都给摇散,阿母和那些贾商根本不会请人当脚夫。
而担这么多豆腐来回走个四十里的报酬,只有十斤糙米。
这就是如今的现状。
韩盈无力改变这一切。
她不想多看,扭头回了医院。
如韩盈所料,预产期将近的那个孕妇,还没过八天,人就发动了。
因为外邑这边一直有人过来找活干,医院也没有停工,现在扩建到了四间房,其中有一间被韩盈改成了产房,里面只加了壁炉,没有床,专门架起来横杠,还吊上了麻布绳。
受限于木工的技术,韩盈要的产椅还得等一个多月才能到。
是的,产房里面没有平床。
古装影视剧的误解,让很多人认为女性生育时,都是平躺着在床上生的。
这并不正确,因为平躺着孕妇无法利用重力,生产的难度反而会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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