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气昂满脸写着“我立了大功”的普通男人,看其他警察纷纷让路的样子,这应该就是这群警察的头头了。
对方用一种饿了七八天的棕熊看猎物的眼神看着他,手里的枪已经开了保险:“你被捕了,琴酒,立刻放弃抵抗!”
黑泽阵:……
高大的银发男人一时间门无语凝噎,脸上的表情很是生动,就差没有把“你是不是有病”这句话写在脸上了。
琴酒?
谁是琴酒啊?
哪家好人会给自己的儿子取名叫琴酒?
面对真·枪·实·弹的警察,银发男人脸上没有半点慌乱,只有“我就静静看你们发疯”的平淡和无语。
“我说……”
黑泽阵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是正在独奏的大提琴,琴音在河畔回响,低沉浑厚,声线很有磁性,是声控党梦寐以求的梦中情声了。
但此刻,这个声音说出来的话就没有那么好听了:“警官,你们是脑子有问题吗?”
这句话像是一根火柴,瞬间门点燃了这个长相很普通的男人某个不能触碰的点:“琴酒!你这个罪犯在嚣张什么?!你已经被包围了!快点投降!我有权利命令他们开·枪!”
粗略学过一些心理学的黑泽阵幽幽地瞟了他一眼,又一个被成吨工作压垮的社畜,估计已经停在这个位置上很久了,近来又被切断了往上爬的机会,现在只要抓到一点点机会就会立刻紧紧攥着不放手。
一个不必留意的蠢货。
被称为“机械主”的年轻超越者无视了对方手里那把指着自己的枪,他摸出手机,找到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这是国家特地为他组建的突发事件应急小队的电话号码,一般他搞出事情来了需要处理,打这个电话就对了。
按理说,这个电话二十四小时都是通的,不可能出现接不通的情况,就算是在南极也是一样。
然而——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黑泽阵面无表情地骂了一句脏话:“Чёртвозьми(真见鬼)!”
再看四周全部将枪上膛的警察,他神经再大条也该发现不对劲了,这可是卫星电话,被拦截信号这种事不可能发生。
但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是等他从这里离开后再说吧。
“开枪!都给我开枪!”
随着那个蠢货一声令下,将黑泽阵团团围住的警察们纷纷开·枪。
——异能力,[机械纪元],发动!
银发男人不紧不慢地抬起手臂,轻轻一振,璀璨的银白色光带自他脚下去藤蔓般环绕着男人汹涌攀升,光带中还有密密麻麻的俄文争相绽放着更璀璨的光芒。
比枪·声更先响起的是金属零件铿锵组装的声音,八面比银发男人还要高出一点的六边形金属盾牌凭空出现,将主人牢牢围在最里面。
当金属盾牌完成最终组装的那一刻,子弹呼啸着从枪膛中射出,八面金属盾牌齐齐发出特殊的嗡鸣,无形的声波向四周荡去,震碎了所有子弹,也震飞了组成包围圈的所有警察。
看在这些警察只是听命行事的份上,他们至多就是个轻度脑震荡,下命令的那个蠢货就没这么好运了,肋骨有多少根就被震断了多少根。
黑泽阵讲道理,但他不是没脾气,换成其他气性稍微大一点的异能力者,这些莫名其妙对自己开·枪的人恐怕通通都得进重症监护室。
银发男人提着只装了几件衣服和几本书的行李箱,身后跟随着的八面金属盾牌缓缓消失在空气中,目不斜视地迈开大长腿,从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警察身边走过,顺便摧毁了这里所有的监控,以确保自己的脸没有被拍下来。
失策,他应该戴个口罩的。
等黑泽阵都已经走出去好远了,一辆白色的马自达从街头拐角的位置偏移过来,十分帅气地停在了警视厅前。
车上下来一个黑皮金发的男人,脸色很不好看。
他看着躺了一地的警察,攥在手里的手机放到耳边:“你确定,那个人是琴酒吗?”
手里传来的回答令安室透眼中的晦涩彻底沉了下去。
……
眼熟的黑色行李箱被放在了一家老旧书店的门口,黑泽阵在书店里翻着几本杂志,里面写着近几年来的国际有名事件。
他的异能力[机械纪元]能将所有电子产品悉数化作他的所属物,这座城市大大小小所有的监控都成为了他的“眼睛”,他的意识甚至可以随意进出任何网络,最高规格的防火墙都不一定能防得住他。
这也是他被定义为天灾级别的原因之一。
黑泽阵已经确定自己的处境了——
他穿越了。
从他的世界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没有异能力存在的世界。
哈,这是什么二流小说情节?
黑泽阵从衣兜里摸出一张纸币放在前台,戴上他新买的口罩,一手拿着卷成卷的杂志,一手提着行李箱,离开了这里。
顺便一提,钱是从随便一个倒霉的黑手党组织那里黑来的,便利店里就能取钱这一点,俄罗斯也值得普及一下。
黑泽阵一边往刚订好的民宿走,一边回忆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