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 相柳京并没有发现有哪里不对劲。
毕竟在除任务以外的地方,这位干员委实是有些心大在身上的。
在街拐角看到朝自己招手的安娜酱后,他就顺理成章地以为, 周防尊那天能够那么精准地找到他,都是可爱小萝莉的功劳。
至于宗像礼司走的时候看自己的那个眼神……
相柳京果断将原因归结于青之王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是喜欢乱想。
结果过了几天, 相柳京隐约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吠舞罗众人……似乎、好像、大概, 对他过于重视了。
正当他准备深入了解一下原因的时候, 用尽全力蹦跶的无色之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几天前,目睹了三柄达摩克利斯之剑升空的无色之王彻底慌了, 他立刻就想跑,然后被这座城市上空看不见的结界挡了回来。
无色之王:???
无色之王:!!!
他不死心也不信邪,又尝试了几遍,无一例外, 都被挡了回来。
他现在就像一只疯狂想要冲出牢笼的仓鼠,结果每一次奋力一搏,都被人类坚固的玻璃牢笼屏蔽了。
——仓鼠这个形容, 完全是给白银之王的身体的。
无色之王有想过离开飞船,在地上寻找逃离这座城市的机会, 但是每一次俯视,下方那片喧闹而又静谧的钢铁森林都会如同深渊一般凝视着他。
它无声地向他宣告:下来, 你就死。
无色之王被吓出了一声冷汗,狼狈不堪地跌坐在地板上, 完全没有了之前那副嚣张的模样。
非时院和Scepter 4都注意到了天上那艘属于白银之王的飞船。
无他, 飞船的路线完全乱了。
在过去的时间里,一心避世的白银之王从未露过面,他的飞船总是按照几条固定的航线飞行, 年年如此,从未有过变更。
而现在,这艘飞船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飞得慌不择路,并且手足无措。
国常路大觉为此感到疑惑,他和阿道夫是认识多年的好友了,有“不用询问主人意见,就能登上飞船”的特权。
但在决定亲自上船确认白银之王情况时,国常路大觉犹豫了一下,致电另一个赤之王。
通讯另一头的赤之王并不为他的突然致电感到惊讶,他明确地告知了他:“飞船上的那个不是白银之王,一只小老鼠而已,你在一旁看着就是了,不会有事的。”
国常路大觉打消了登上飞船的想法,他依言做起了壁上观。
德累斯顿石板告诉过他,人老了就尽量只看着,天下还是年轻人的天下。
老了,老了,思维已经跟不上年轻人了。
黄金之王坐在落地窗前,端着热茶,心情轻松地看着湛蓝的天空。
他想,要不了多久,比水流就会主动现身了。
相柳京也是这么想的,他让汐汐随时监控着无色之王的通讯,只要一有可疑的通讯打进来,就立刻顺着通讯找过去,他下一秒就到达战场。
大海捞针,说白了就是宁杀错不放过:)
吠舞罗还是在坚持不懈地找人,他们的足迹已经快要遍布整座城市了,唯一还没有被他们踏足过的,就只有学园岛了。
等了几天后,无色之王越来越穷途末路,可疑的通讯还是一个都没有。
果然,比水流彻底放弃了这张废牌。
那还说什么?
该送无色之王上路了。
相柳京一口闷掉手里的威士忌,只有半杯。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他一想要喝酒,之前都是一整瓶递给他的草薙出云每每只给他倒半杯,多了没有。
不仅只倒半杯,还严防死守他再要,具体表现为——周防尊看着他喝完玻璃杯里的酒,立刻向可爱的安娜酱使了一个眼色,吠舞罗的小公主就拉着十束多多良过来缠着他要一起出去逛街了。
相柳京:……
相柳京:???
怎么?威士忌涨价了?
他倒也不是非要喝一整瓶酒不可,毕竟尝不出味道,喝再多都是喝白水,属实是在浪费草薙出云的好酒。
只是……
红发男人狐疑地看着同位体,眼神中透露着完整的话语: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奇怪?
难道是中邪了?
不应该啊,与世界基石共鸣的王权者不应该天然使魑魅魍魉敬而远之吗?
那不然……是从自己身上复刻的权柄导致他水土不服?
这么想着,他伸出手,试探性地贴了贴周防尊的额头,然后在周防尊瞬间变得无语的眼神中贴了贴自己的额头。
没有发烧啊,就是正常的温度。
所以到底是怎么了?
想不出答案的相柳京抓心挠肺,硬是抵抗住了可爱萝莉的面无表情式撒娇,异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周防尊,那意思是: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周防尊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身体不好就少喝酒。”
身体不好?
你说谁身体不好,达摩克利斯之剑才被修好的赤之王?
相柳京:说出来吓死你,我一拳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