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很快得到了消息,翌日就提着礼物去拜访了林相。
林相听说四皇子来访的消息,心底就叹息了一声。
他本来还以为云王起码能忍耐一段时间的,却没想到云王到底还是没忍住。
这么早就动手,他是打着搅乱京城一池水的主意。
“就说我今日不舒服,不能见客。”
林相于情于理都不能见四皇子。
云王试图把他们相府推到风口浪尖,可林世忠却绝对不能上这个当。
若是真的又跟大皇子相谈甚欢又跟四皇子见面,恐怕不仅是大皇子,就连皇上那边都要受不了他了。
做臣子的,最忌讳的就是左右逢源。
林相将这其中的事看得透透的,在拒绝了四皇子见面之后,直接选择对外称病,外加长宁县主离京,被认为是接受不了之前云王做的事离家出走了,柳茹娘也“病倒”了。
林世忠夫妻双双病倒,矛头直接指向了云王。
而云王显然脸皮够厚,面对这些事半点都没有慌张要解释的意思,每天待在府里歌舞升平,一时之间京城局势变得极为紧张起来。
四皇子在相府吃了个闭门羹之后回去就大发雷霆,可惜他向来就是一个边缘人物,生气不生气其实也没什
么人关注。
可是后来接连发生几件事,将四皇子推到了众人面前。
京城百姓们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四皇子其实也很有能力,就是从前地位不高,加上生母早就死了,在后宫之中也没什么地位,如今崭露头角,不少人也开始观望,心底好奇大皇子跟四皇子之间会出现怎么样的争斗。
相府趁机隐匿了下去。
林世忠这段时间什么也没做,只是一边让人去北疆传信,一边让人暗中去找林南衾。
只可惜林南衾早就猜到了这一点,所以一路上都避开了官道,走的都是小道。
这一日正午时分,林南衾的马儿实在是累得不行了,林南衾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于是找到了一条小溪,将马儿放出去自由吃草,自己找了一棵大树靠着,生起火打算煮点热水暖暖身子。
林南衾此时是真庆幸她不是自小在京城长大。
不然出来之后真是活不过一天。
很快烧起了火,林南衾取了一些水用竹筒装着,挂在火堆上烧着,身体被烤得暖烘烘的,林南衾看时间还早,索性靠在大树上打算睡一会。
即便林南衾这些日子并不感觉到疲惫,但是身体上的伤痕还是证明她并不如脸上表现的那么轻
松。
林南衾伸手慢慢揉捏着自己的腿,这些日子一直绷在马儿上,小腿手臂都有些僵硬了。
“咔嚓。”
像是树枝跟踩断的声音让林南衾眉心一跳。
她其实一直就感觉到似乎有人跟着自己,只是看了好几次都没有看见人,她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是这一刻林南衾是真切听到声音了。
林南衾不动声色,静静等待着对方的靠近。
那人鬼鬼祟祟的,脚下的步子一下子很重一下子又很快,看起来有些仓皇的样子。
林南衾的手悄无声息地摸到了自己的靴子上。
她在那里放了一把匕首,一会对方要是靠近她,她会直接拿出来就能让对方一击毙命!
脚步声更近了。
林南衾的手已经握住了匕首,正在心底默数着,到时间了直接拔出来,眼前就出现了一张仓皇的面容。
林南衾的匕首也已经挥出去,抵住了那人的脖子。
“大、大人……”
林南衾怔住:“怎么是你?”
来人竟然是那个差点被拍花子拐走的少年!
难道这几天一直跟着她的都是这个少年吗?
林南衾还来不及问点别的,那少年已经道:“快走!”
林南衾一怔,下一刻迅速从地上爬起
来,她将火堆熄灭,吹了一声口哨召唤回了马儿,正要上马,就见远处轰隆之声大作。
少年眼底露出惊骇之色:“是那些人追上来了!你快走!”
林南衾没时间去想到底是谁在追杀自己,他见少年的草鞋都磨破了,怪不得刚才的脚步声那么奇怪,原来少年居然是一路徒步跟着跑过来的。
林南衾目光有些负责,朝着少年伸出手:“上来!”
少年惊讶:“大人,我不用……”
其实他是很想跟上林南衾的,不然之前也不会自己偷偷跑过来了。
可是少年不想太麻烦林南衾,而且他这个样子,跟上去必然是个累赘。
“上来啊!”
林南衾干脆拉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人给扯了上去。
少年撞到了林南衾的脊背上,下意识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稳住了自己的身子。
“我会成为你的拖累的。”
他虽然一心想从军,可是他因为从小日子过得差,其实就跟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没两样,他本来买了一匹小马驹,本来以为自己能跟得上林南衾,却没想到他只是打了一个盹,小马驹居然就被路过的人顺手牵羊给偷走了。
他没办法,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直接放弃追林南衾去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