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见居然是黑风病,一个个惊悚地后退,整个人都不好了。
“居然是黑风病?”
有人转头就往回跑,他们听过这些病症,彭阳说的没错,感染了黑风病五日之内死亡是真的。
彭阳看见百姓们陷入恐慌,脸上带着无奈地说道:“若是县主你觉得本将做错了,我倒也可以撤掉这些人,只是大家的安全无法保障,县主,我知道你心疼南渊阁那些小厮婢女,可是京城百姓人员众多,难道县主如此不管不顾吗?”
彭阳这话引起了四周百姓们的共鸣。
有人忍不住道:“就是!难道我们的命还没有那些小厮婢女们的重要吗?”
“听闻县主是从乡下来的,难道是因为从小苦习惯了,所以跟那些奴婢小厮特别共情?所以觉得他们的性命比我们的还要重要?”
“长宁县主,做人不能太自私啊!他们不想死,我们也想活啊!”
“是啊是啊,而且本来京城都没什么事情的,现在忽然冒出一例得了黑风病的,谁知道他之前有没有去感染其他人?该不会京城接下来都不能出门了吧?本来最近这段时间就已经是生意惨淡了,若是再不能出门,我们可要怎么活啊?”
“果然是进了相府了,如今成为县主了,就不把其他人的性命当成是性命了,县主住在相府,自然是什么都不缺的,可是我们一家这么多口人,要怎么生活啊?”
百姓们抱怨起来,一个个看着林南衾的目光像是恨不得扑上来把她撕碎似的。
玉棠隔着马车车壁都觉得这些人十分可怕,她拉着林南衾的手,压低声音说道:“小姐,你不要听那些人的,他们太没脑子了。”
彭阳方才明明就是故意煽动这些人的情绪的,但凡有点脑子都不应该只听彭阳的一面之词的。
可是这些人却就这么简单相信了不说,还骂起自家小姐来。
这个时候他们倒是忘记了自家县主平常对百姓多好吗?
“没事。”林南衾拍了拍玉棠的手,忽然起身,直接出了马车。
玉棠惊叫了一声小姐,想要伸手拉住林南衾,却被她躲过去了。
众人看见林南衾出来了,辱骂抱怨的声音变小了瞬间,但很快又变得更加嚣张了起来。
林南衾眼底闪烁着冷意,她手里捏着皇上上次的鞭子,鞭子上的鳞片在阳光下散发着一种低调却又危险的鳞片,叫人不敢直视。
就如同林南衾一样。
百姓
们的议论声在林南衾的注视之下慢慢变小了。
最后这么多人的街道之上,居然变得鸦雀无声。
彭阳心底咯噔一声,没想到林南衾一个眼神能造成这么大的效果,眼看着这些百姓都要被林南衾震慑到,他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一道女声压过了他的声音,远远传了出去。
“我的父亲大家都认识。”
“疫病发生的第一时间,我的父亲就离开家,在京城郊外忙活了一天,白马寺那边还关着一群人,是因为我父亲带着人抢在他们进京城之前拦住了他们,所以那些人才没有闯进来。”
“我父亲今日凌晨才回来,没休息多久便又匆匆带着人出了城。”
“京城如今如此安宁,是有人在替你们负重前行。”
“我并不想告诉大家我父亲辛苦,因为我父亲身为丞相,这一切都是我父亲该做的。”
“我并非觉得左将军封禁南渊阁是十分恶劣的事,但是我方才提出质疑,只是好奇,对方若真是黑风病,为何左将军半点行动都没有?”
众人在听见林相为了他们四处忙碌的时候已经觉得愧疚难当。
忽然听见林南衾画风一转,话题转移到了其他的事上面去,众人都
有些不解。
有人高声问道:“县主,此言何意?”
林南衾等就是这一句,她看向说话那人,因为她高高站在马车上,看向其他人的时候压迫感十足,那些人感觉到一股奇特的压迫感,让众人不敢直视林南衾的双眼。
但又忍不住想去看林南衾,想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
彭阳心底咯噔一声,心底冒出一种不好的预感:绝对不能叫林南衾继续说下去!
“县主——”
彭阳张嘴,试图以自己的大嗓门压下林南衾嘴边的话,可林南衾早就想好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所以在他开口的时候就快速说道:“因为左将军什么防备都没做啊?”
“诸位若是路过相府就能看见相府如今的情况了。”
“艾叶熬成汁液兑水,能有效预防疫病,我父亲因为去处理这些事,生怕把疫病带回来,出入都用这些东西,而且若是有人得过疫病,那必然是要先把对方用过碰过的东西烧毁,再用艾叶水来回喷洒消毒。”
“可是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左将军带着人就只是在这边转悠,请问左将军,你是觉得你在这里逛几圈,就能赶走黑风病吗?”
彭阳被林南衾嘲讽得一句话都说不
出来。
“县主,你——”
林南衾懒得再搭理彭阳,转身看向百姓:“所以我刚才才那么问了一句而已,左将军处理疫病的方式根本就不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