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
“早他娘的该死了!”
中海。
酒吧一条街。
光头,个子不高的老板柴军抽起了一根烟。他站在二层走廊的角落,兴奋的看向斜对角往日里最繁华的酒吧-色戒。
色戒酒吧前,混混们打作了一团,破碎的酒瓶!垃圾桶在路边翻滚!
阴云笼罩。
惴惴不安的最底层,压抑着心绪。这个时候,那藏在黑暗里的存在们,只稍稍的搅动就引起了混乱。
“啐!”
柴军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抬起脚重重碾过。
他伸手摸向后脑的光头。
在那个位置,蜈蚣一样狰狞丑陋的疤痕一路蜿蜒到颈后。他肥腻的脸庞狰狞如魔鬼,眼前回忆起早就被丁青遗忘了景象。他喝了些酒,和小弟们到隔壁酒吧厮混,只不过看那几个姑娘好看,稍许的碰了一下,还未反应过来剧烈的疼痛自脑后传来,发涩的酒水混杂着猩红的血液流淌…他在疼痛和愤怒里转头,迎向的是丁青混不吝的目光:
“喂!”
“敢在我的场子伸手?”
柴军身子都开始颤抖。
满身肥肉恶心的哆嗦。
“艹!”
“艹!”
“老子踩死你!”
柴军像是癫狂一样的跺起了脚。
在中海相应的圈子里。
漕门是庞然大物,它一出事,惊恐不安与欢呼兴奋者彼此的交织着。
“朱家的朱思年到底行不行。”
“什么时候出手?”
傍晚。
陆平将女友张莹莹送上地铁。
他折返,走在步行街的路边。许是因为关注,他很快就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不几百米的道路,已经看见了数个打架的混混,鸣着笛的警探车穿梭于城市间,其出动的频率比起往日高出不知多少倍。
“蛇有蛇洞,鼠有鼠路。”
“这就是每个圈子运行的规则。当一个圈子的秩序被搅乱,就会出现影响。”
陆平在公交站台前停下脚步。
不多会,坐进了公交车里,在车厢最后一排靠窗坐下。横穿过城市,霓虹灯在眼前倒映,陆平默数着遇见的摩擦。
“十六次。”
老旧的住宅区。
陆平咂了咂嘴。
“呼!”
坐在了书桌前。
将朱家的情报,以及新刷新出的与朱家一同被拖拽下望族位置的崔家资料。当两方家族的情报并排在一起,许多更隐秘的秘密被补足。
陆平刚看几行。
他就有些心乱,注意力不能集中。心脏跃动的速度很快,整个人都有一些惴惴不安。
“朱思年到底还有没有这个魄力?”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一直不出手,就生生的拖着?”
“我们都在等。”
陆平站起身。
在书桌前来回踱步。他仰面躺在床榻前,目不转睛的盯着白晃晃的天花板。他转动身体,侧身躺着,将腿弯曲身体弓起,又不多会,继续转动。陆平面朝褥子直挺挺的卧着,把脸埋在枕头里。
这一刻,每一秒钟的流逝都无比的漫长。
很快。
陆平猛地爬起来。他用力的抓了抓头发,砰的一声重新坐在书桌前,疯狂的强迫自己阅读起情报:
“不能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朱思年的身上。”
“我必须要找出新的解法。”
舔着干瘪的嘴唇。
…
“不用着急。”
夜幕里。
宗祠。
上百根烛火燃着的火苗摇曳。蔡宗老依旧坐在丁青的身旁,他双手反抓住太师椅的把手…扬起头,注视向宗祠的一寸寸。漕门在这一刻的经历,让他回想起了上个世纪时的变故,同样的风雨飘摇,命运不由人。
自丁青打电话给陆先生已经过去了超过十五个小时。
但现在,阴云更加的浓郁。
好似察觉到蔡宗老的焦虑。
闭目休憩的丁青睁开眸子,他甚至未看向蔡宗老,只扣了扣桌案沉声说道。
“陆先生有陆先生的想法。现在……时候还没到。”
丁青,说道。
望族,与服务望族的权贵富豪是完全不同的层次。他们做不了什么,但丁青跟随陆先生这般久,隐约的能够察觉到陆先生似乎在布一场局,而漕门就是局里的一枚棋子。耗费这般大的手笔布局,怎么会这样轻易的把这颗棋子丢弃?
“惭愧!”
“惭愧!”
蔡宗老苦笑了起来,连连感慨:“我到了这个岁数,心境还不如丁宗长。”
“只是…漕门于我们而言,是一切。但对于陆先生,或者乔家来说,只是一颗随时能弃的棋子。”
他继续道。
丁青听见,没再回应。
“哥。”
花园洋房。
朱三小姐迟疑的看向朱思年,唤道。
“我一整个白天都在琢磨这件事情。漕门背靠的是乔家,而乔家正是当年吃了我朱家的血肉上位的家族。”
“那位陆先生定然有无数种手段解决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