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办公室。
清冷的月光穿过落地玻璃,洒在了红木桌前。
丁青保持着抬手,握枪,将枪口对准中年人的动作。春初的夜里,还有些凉意,射出子弹后的枪口不断升腾着白色的烟雾。
啪!
啪!
啪!
闯进屋里,身穿黑色西服的总坛执法者脸色变化。齐刷刷的举枪,一支支的枪口自不同方向对准了丁青。
“丁爷!”
“没事吧?!”
“把枪放下!你们想干什么?!”
当屋外,隶属于丁青的安保队伍闯进。
气氛变得越发肃杀。就好像是火药桶,只需要稍许的火星,就能够将眼前的一切点燃。丁青麾下,曾经的兄弟,现在则是被当成赎罪工具的袁利军怒目圆睁,咆哮道。他将手伸进怀里,就好像是一声信号,所有人同样刷的掏出枪,将枪口对准了总坛执法者。
对峙!
彼此的双方,进入到一种对峙的状态!
“丁先生。你想要违抗宗老会的命令?”
子弹穿破了右肩的肩胛骨。
浓稠的鲜血浸透了衣服,伸手摸了一把伤口的位置,透过滑腻感知道子弹避开了要害一寸。魁梧的中年直勾勾的盯着丁青,沉声质问道。
“怎么会?”
丁青上一秒举着枪。
下一秒,食指穿过扳机,黑色冰冷的手枪绕着指尖打了个转,枪口向下。丁青迎着那一只只的枪口,混不吝的笑着坐了下,他双腿翘在了红木桌前,认真道:“圈子里谁不知道,我丁青最听总坛的话。”
“这一枪,算你命好。我饶了你一命……”
说着。
丁青半眯起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闪烁出危险的光芒,他扫过面前的枪口,最后注视向中年:“下一次,再敢这么毫无规矩的闯进来。”
“上帝也保不住你。”
“我说的!”
他话音落下,身材魁梧强势的中年面色变化。
这位丁爷用冒犯做由头,打了他一枪。这个伤,他只能捏着鼻子认着,哪怕找到宗老会宗长,或者长老们也拿不了丁青任何办法。
“利军。”
“把枪放下。”
丁青移开了目光,沉声说道。
“是!”
他话音落下。袁利军应了声,狠狠的盯着中年人,抬起了手,所有下属没有迟疑同时把枪收起。
浓稠的鲜血溢出了衣服,滴答滴答的打落至地板上。总坛的中年脸色难看,他迎见丁青注视自己的目光…这一刻,他清楚的感觉到了什么叫手腕!自闯进后,这间办公室里所有的节奏就完全被后者掌握…现在的情况是,他的肩胛骨被子弹穿透,受了不小的伤势,但这笔账他哪怕咬碎牙也得硬咽下去!还有此刻,丁青让手下人收枪,便是在逼着他把枪收起!
“不亏是丁爷。”
中年人,道了一声。
他同样抬起手。
“往后啊…”
“哦。”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袁利军走到了丁青身后。
丁青双腿仍然翘在桌上,他拉开抽屉抽出一根雪茄,不疾不徐的将雪茄头剪掉。刚凑在嘴边,袁利军掏出了火,给丁青点上。
袁利军曾经背叛过自己。
但到他这个位置,利益最大化才是最重要的。丁青只是将袁利军自心里兄弟的位置删掉,而将后者心里的愧疚当做套在后者脖颈上的绳索,不断的拉紧绳子,勒住袁利军的咽喉,让后者为自己拼命。
做了这么多年兄弟,丁青对袁利军还是有了解的。
收起思绪。
深吸了一口,吐出烟圈后,丁青透过烟雾看向魁梧的总坛中年人,笑着道。
“张勇。”
黑着脸,沉声道。
“张勇兄弟。往后啊,还是要学着点。这就是为什么我做大佬,而你充其量不过是个打手的原因。”
丁青用教育的语气,说道。他目光下,中年眼皮跳动,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好了,好了。”
“我们走吧,可不能让宗长,还有诸位长老们等久了。”
说罢。丁青收起腿,他咬着雪茄双手插在口袋里,自顾自的穿过人群往办公室外走去。他身后的下属们,拥簇在身旁。
几分钟过后,黑色的车队穿行在中海的夜色间。
倚靠着车窗。
丁青收敛起情绪,眉宇凝起,面色没有方才表现出的从容。凝重的目光注视向夜色笼罩下的城市,指尖不断叩击着窗框。
方才办公室里的阵仗,是他有意表现出的强势。
在这个圈子里,你弱势别人就强势,你后退一步,就会给别人留出进一步的空间。但同样的,你不能过于强势,过度的强势会让别人撕破脸,造成更大的破坏!
“度。”
丁青,道了一声。
能拿捏分寸和度的存在,能够做大佬。
“丁爷。”
副驾驶位。
袁利军透过后视镜,注视到丁青的神情。他略微停顿后,沉声唤道,等丁青抬起头迎向他的目光: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