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好！”
“陆先生我这就过去，还请您稍等一会…”
中海。
唯一余下的顶级私人医疗集团，瑞新医疗中心。
院长办公室。
身着白色大褂的周载言坐在办公桌前，恭敬回应道。等挂断电话以后，他站起身在落地玻璃前来回踱步。
“陆先生一直在注视着瑞新。”
周载言，低声道。
他抬头，看了眼灯光下极具现代化的瑞新医疗中心。这几天，梅奥诊所是漩涡的焦点，而他瑞新医疗同样是另一个焦点，中海上了年纪的富豪权贵们，都在不断的和他联系。只短短的几天，周载言的电话簿里，瑞新医疗的会员名单间就增加了数十位三级或以上的权贵。不只是这般，还有数位统治层的巨头亲自和他通了话，言语间向他伸出了橄榄枝。
到昨天，如同烈火烹油，煮沸了水一般的梅奥诊所热度开始疯狂下降。
不断注视着瑞新医疗的目光，同样陆续减少。
这时，陆先生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目光不断的闪烁，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周载言快步走进办公室里间的休息室，再出来时，已然换了身灰色的外套，戴上口罩低调的推开了房门扎进到夜色里。
与此同时。
光华大学，免疫生物学和表观遗传学研究实验室。
正坐在一台台计算机前专注浏览着数据的中年人倏而被惊醒。他看了一眼时间，后知后觉的挠了挠蓬松的头发，打了个哈欠后穿上米色风衣，驾驶着车子穿行在城市内。
中年人叫杨朝来。
是一位影视剧里，常常会出现的有些疯的研究员形象。
…
…
…
“坐。”
“喝茶。”
周载言最先出现在陆平的眼前。
陆平坐在欧式的沙发间，手撑着半边的侧脸，双腿交叠，一派鸠占鹊巢的主人模样。他注视着被专属管家领进的周载言，含笑道。
“陆先生。”
红楼，吴时璋的背后，站的是陆先生？
难怪。
周载言琢磨着，他唤了声，有些正襟危坐的坐于陆平手边的沙发前，端起茶盏只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我还约了另外的朋友，等他到了我们在一起谈正事。”
陆平抬手，示意女管家退到边上，他金丝边的眼镜后，注视着屋内的氛围，察觉到了后者表露出的敬畏感。
这是一种很有趣的感觉。
他在害怕被周载言揭穿的同时；周载言在畏惧看着他。
指尖叩了叩沙发的手托，陆平进而继续道：
“估计要等一阵子了。”
“他可不是个会守约的人，沉浸在研究时常常会忘记时间。”
回想起情报里，关于杨朝来的描述。
“没事。”
“晚上的工作早已经做完了。”
周载言细细揣摩，紧跟着回应道。
“看来周院长最近的收获不少？”
陆平，含笑问道。
“托陆先生的福。”
“对了。”
“险些忘记，我和黎家的那位翁老夫人关系匪浅。听说，黎家独苗就在瑞新医疗，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了？”
陆平做出关心的姿态，迎向周载言的目光问道。
如果不是见到周载言，他险些已经忘记了在中海大都会博物馆里，曾经答应下的翁老夫人的委托。
“不太好。”
黎家的独苗，在瑞新医疗的病患里属于重点标记的人员。
周载言当即反应了过来，斟酌了言语过后，谨慎的说道：“小黎先生全身的器官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不可逆状态，尤为严重的是肺部纤维化…寻不到全新的分子靶点…”
各种专业的术语陆平听不明白。
但眉宇轻皱。
只觉得其中一些关键词，他仿佛在哪里看到过。按照他个人的学历素养，他不应该对这些医疗高精尖类的内容觉得耳熟…细细思考，有些恍然，陆平记了起来，在杨朝来实验室的情报里，曾看到过相关字眼。
“不会真这么巧吧？”
“如果，真能组局凑出一些新技术，给那位黎家的独苗延长哪怕不长的寿命…黎家六代人的荫泽说不定能在关键时候救我一命。”
陆平考虑着，当即就上了心。
如果单纯靠巧合，概率自然极低。但如果是因为那冥冥中，情报刷新的机制，说不定就迎刃而解了。
“我知道了。”
陆平，应了声。
两人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陆平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周载言则是不敢主动的发话…端起茶盏，吹了吹茶汤里沉浮的茶叶，镇定的喝了口。等陆先生放下，周载言同样端起茶，喝了口。
陆平注意着这个动作。
他有些想笑。
他发起这个动作的初衷是为了缓解不知所措的尴尬，是为了尽可能的拖延一点时间。想来，周载言同样是如此。
“不管是普通职员，或者，百亿级身价的权贵。当自觉身处下位时，说不得反应没有本质的区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