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抱歉！”
酒保的声音只抬高了一线，紧跟着就歉意的连连说道。
昏暗的灯光里。
陆平轻笑着端起鸡尾酒。没有直接喝，在掌心里把玩了阵子送到唇边，在心底里却是暗骂了一声，最开始时，他还不确定，但后者方才的反应让他确定这位酒保恐怕在见到他的第一面就认出了自己。
他道出陆先生的那一瞬，吧台旁，以及四周有好几位客人动作停顿了。
“老马，你知道我？”
陆平放下酒杯，笑着道。
“您是大人物，我们只是下水道里的臭虫。”
“您在中海大都会慈善晚会上演绎的风云，在近段时间，是我这间酒吧里客人们最爱聊的话题。”
老马并不年轻，但他保养的很好，皮肤细腻温润如同玉石。他同时提着几只高脚杯，并仔细擦拭着水珠的双手，更是修长匀称宛若雕塑艺术品。
他边忙活，边说道。
与此同时。
酒吧外，门被呼啦推开。黑色皮衣，靴子，手里提着摩托车头盔的曼妙女人闯进，她一头的波澜卷发，涂着烈焰红唇，美眸自卡座流转，当落向陆平后，眼睛微微一亮，舔了舔嘴唇像是危险的美女蛇。
人还未至。陆平就嗅到了一阵特殊的香水味，不是任何的大牌味道，很浓郁但不让人厌恶，反而是怦然心跳，有一种起了反应的感觉。
坐在身旁，喝着酒的拳师老李停下动作，眼神半眯起。
“美玲小姐！”
酒保老马眼神变化，倏而喊道。
“有些人，不是你能够得罪的。”
语气里，暗含着警告。
陆平小口的深呼吸着。他眸子里溢出些笑意，满不在意的向香味不断传来的身后看去。那像是美女蛇般的姑娘就站在不远处，她脚尖的方向分明是要朝着自己，但倏而被呵斥住……眼神惊疑不定，如同炸起了毛发的猫咪。
女人见到这位年轻的肥羊转过头打量自己，她仿若实力派的女演员，马上做出梨花带雨的娇柔模样，双手合十拜了拜。紧跟着，转身就往酒吧外跑去！
“陆先生。”
“美玲小姐是我看着长大的…”
老马，歉意道。他刚才看似是警告呵斥，实则是在保护这位姑娘。他能坐镇这么一方龙蛇混杂的酒馆，如何会是简单的人物，陆先生这样的存在，怎么会是区区下九流的姑娘能触碰的，自己死就算了，恐怕还会连累一整串的人员。
…
“这位老马，好像对我很畏惧？”
陆平有些后知后觉。
他不着痕迹的观察，进而得出了个大胆的结论。平日里，他接触的都是什么人？燕京城李家长女李玉珍，红楼吴爷吴时璋…他抬脚踹出的是岭南宋家宋子文！在这些存在里，他强撑着勇气，让自己表演的更为强大。
但在其余人的面前，他也许不用强撑？
“难不成。”
“我其实已经是真的大佬了？”
陆平，低语。
只这样想到，他收敛起神情。
已经在无数次生死里，被他几乎纂刻进骨子里的淡漠眼神落在酒保老马的身上，指尖轻盈的扣了扣鸡尾酒的杯壁。
[叮——]
[叮——]
氛围凝起。
老马停下擦拭酒杯的动作。他只是被陆先生这么望了一眼，背脊的汗毛便根根的竖起。自然界里，天色变换，雷雨将至，最先能够察觉到的是下水道的老鼠，是泥泞间的蚂蚁，是数量最多的麻雀！他站在这个位置，嗅觉甚至比寻常的望族掌门人更敏锐…也是因此，他对陆平的畏惧远超出陆平自己的判断！
因为，他隐约的，也看出变天的征兆！阴云的涌现！
“没有下一次了。”
陆平揣摩着氛围，平静道。
话罢，收回了目光。
老马暗舒了口气，知道是这位陆先生饶了自己一命。而他只刚放松，耳边，陆先生的话语紧跟着响起，“向我介绍介绍你自己吧”，他神情紧绷了起来！这句话语的语气很放松、温和，但越是这样，让老马越是难掩平日的城府。
他知道，这位陆先生是情报商人，不是自己这样半吊子的情报商人、掮客！其身后的触角不可窥探般的恐怖！
在这个前提下。
他不能，更不敢把曾经的话术冒然的道出。
“我…不过是圈子里的朋友捧了，喜欢到我这里聚一聚。在卖酒的同时，还兼做着一些小生意…”
老马额前爬上细密的汗水，只刚侥幸的开场，见到陆先生望来的目光，话锋转变，干净利落的揭开自己另一面的营生。
说是秘密，但也不是秘密。
陆平看似放松，实则认真。
他内心在感慨，惊叹……
这位酒保模样的老马算是底层江湖的漩涡枢纽，经营着底层情报的买卖活计，同时，还接受任务委托，和任务发布。
“干他娘的！”
“这是什么酒吧，这分明是个黑市。”
陆平明白了过来。
压下思绪，再看向面前这位最开始时还觉得充满了魅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