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的乐曲里。
舞台。
没有人会注意的角落,陆平的皮鞋踩住后没有当即的离开,而是略微停顿,然后像是反应了过来,鞋跟点地挪开了脚掌。
剔透的高跟鞋,那是白皙精致犹如艺术品般的玉足。当陆平的皮鞋离开后,李玉珍的脚趾微微泛红,清冷绝美的面孔未有流露出多余的情绪,只鞋面前,珠圆玉润的脚趾下意识并拢缩起,过了一阵子,在持续的舞步里,小心的放开脚趾脚面前青色的脉络血管缓缓舒张。
每个人,都会在第三方看不到的角落宣泄着不一样的情绪。
“抱歉。”
“抱歉。跳的不太好。”
陆平快速的自尴尬状态里走出。
面具后,他神情平和从容,嘴角里含着笑容,并不走心的致歉。他迎面望向李玉珍的眸子,舞蹈里,这是个很近距离的动作,陆平能够清晰的看见面前这位风华绝代女人细长的睫毛,每一寸的皮肤。靠近了些,仿佛连呼吸都会打在后者精致的脸上,温和道:“我会不会是第一个踩到你脚的男人?”
李玉珍冷着脸,身子后靠。
“陆先生连这也能够知道?”
平静道。
追光灯下,李玉珍在陆平身旁轻盈舞动,停下时,她清冷的眸子注视向陆平,平静道。
“我知道的,可能更多也说不定。”
陆平,露出笑容。
注意到两人间的氛围自踩脚转移,陆平悄无声息的舒了口气。昨天,他和李英在最后一遍练习的时候分明很完美融洽的,刚才紧绷的心弦只一放松就出岔子了。
最后一个舞步。
李玉珍身子后仰,陆平作为舞伴,则是揽住后者的腰肢。两人的目光迎撞在空中…
“倒是有点各怀鬼胎的意思。”
陆平轻笑,在心中念道。
刚下台。
等候在边上的管家走了过来,躬身道:“陆先生,翁老夫人已经在等您了。”
…
黑色的轿车,车厢里针落可闻。
“你太让我失望了。如果还有下一次,我就要考虑是否需要更换继承人了。”
宋家掌门人,宋子文父亲的话语声透过话筒传出。
路边的灯光打落在宋子文英俊的脸前。
他垂放在腿面上的手掌紧攥,根根青筋炸起。宋子文面无表情,只沉声回应道:“我知道了。”
“好在,你收住了情绪,没有造成不可控的局面。”
电话里。
威严中年人的语气松缓了些。细数宋子文方才的行为,凭借后者的身份和依仗,实际上足够能忍耐和克制。该收的时候,瞬间就收了起来,比如掏出枪械,比如第一反应向翁老夫人致歉、离开。
“不过是个女人罢了。”
“按照计划推进,等李家的那个老东西做古,还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知道了。”
宋子文,继续道。
“宋公子。”
“要不要…”
副驾驶,黑衣的中年人抬起头,透过后视镜望向后者,眼眸里闪烁出危险的光芒,沉声道。
“派人给我找出那位姓陆的。然后,等我的吩咐。”
宋子文,冰冷道。
他刚到中海,今夜,便算是在顶尖顽主的圈子里丢尽了脸面。
…
“呼!”
走在博物馆的廊道里,左手边就是上下三层半弧形的落地窗。陆平只一抬起头,就能看见远处的浦江,和江水上方斜挂着的月亮。
陆平神情内敛,心跳在加快。面对这位翁老夫人他是有压力的,因为,在往常,不管是接触李玉珍,还是和吴时璋相对,这都是在他掌握了核心情报的急促上。而这次不同,对于翁老夫人的认识,他最多的了解竟然是在搜索框页面里。
“还是那个策略。”
“留白,尽量的留白。能用笑容回应,就绝不说话。”
步入另一间展馆。
这方展厅在夜里似乎并未公开,展厅的中央油画前,陆平望见了坐在轮椅上仰头痴迷看着画作的翁老夫人。
管家停步在远处。
陆平深吸了口气,明白这是要让他自己过去。放轻了脚步,和老夫人并肩,他同样打量向这幅油画。画作的颜色绚烂,作的是一副年轻的少女,注意向签子:黎介石。陆平略微停顿,联想了起来,这个名字似乎就是翁老夫人死去的丈夫。
那么…
这幅画里的少女?
“我和先生青梅竹马一同长大。这幅画,便是二十岁时的先生,为我所作。”
翁老夫人温润的话语声,在陆平耳边响起。
“陆先生。”
“你想让我黎家卷进漩涡里,并非是不可。”
翁老夫人似乎没有拐弯抹角的心思,她按下了轮椅的按钮,便自动的转向了陆平的面前。睿智苍老的目光和陆平直视,像是能看出自己心底藏着的东西,陆平下意识的就想要避让开,但生生的克制住,只用迎着镜子锻炼了无数遍的笑容,然后是淡漠来迎着。
“漩涡?”
“那个是什么…莫非,今晚的这场晚会,还有其它